郑森虽然是福建水师的少将军,是客兵,但不管怎么样,级别放在那里。郑芝龙作为总兵,郑森又在南京国子监求学过,所以回到军中之后,郑芝龙便跟南京兵部备案,给郑森谋到了游击将军的位置,水师游击虽然听起来不高,但也是四品武将,明末重文轻武不假,但现在这个时代,有兵的军头才是大爷,所以郑森的名号还是很响的。
县太爷虽是文官,也不得不出城迎接,别说是义乌县的县令,就是府城的知府也不敢怠慢,毕竟现在可不是那个文官说了算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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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来到城门口,县令前来见礼,郑森并没有直接说明高衡的身份,在大明的土地上,高衡充其量就是个安南的土司,跟明朝的文官武将不是一个体系,凡事都由郑森出面就可以了。
“下官参见郑将军。”县令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看起来倒不像是一个贪官,有的县县令白白胖胖的,义乌的县令却是精瘦,脸上还有岁月蹉跎的痕迹,看来应该是个比较勤勉的官员。
若是在原来,县太爷是不用参见武将的,也不需要对武人这么客气,但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县令也不得不屈尊。郑森立刻上前道:“王县令辛苦了,此次本将只是路过,叨扰一两天,还请县令不要介意。”
“不会不会,将军能来小县,是小县的福气,城内我已经安排了宴席,还请将军入座。”说完,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郑森一行人便跟着王县令入城,经过谈话,高衡已经了解到这个王县令就是本地人士,在崇祯十年升任县令之后,一直到现在都在这个位置上,没有动过。从此人的表象来看,应该是一个清流官员,这样的官员不跑不送,在明末这个时代,是没什么机会升迁的。
在街道上,高衡发现了一些不同于别处的景象,虽然他们穿着便装,但是士兵们毕竟训练有素,一群人走在大街上,又跟县令在一起,百姓们一看就知道是官家的人,但是这里的百姓对他们并没有友好的眼神,而是一个个警惕地看着他们,甚至有的人目光中还带着愤怒的情绪,这倒是让高衡有些不明所以。
宴席之上,高衡见摆上来的菜肴都比较简单,基本上就印证了他之前的想法,这个王县令应该算是比较清廉的官员。
王县令起身,带着歉意道:“实在是抱歉,郑将军,本县条件有限,现在国家危难之际,没有多余的物资和钱财,所以这饭食也就简陋了些,还请将军莫怪。”
郑森本是正直的人,立刻抱拳道:“无妨,这些已经很好了,行军打仗的时候,饿了就啃干粮,渴了就喝凉水,这一顿饭,已经比前线将士的伙食要好很多了。”
高衡插言道:“县令大人,在下有一事不明。”当下,高衡便将在街上的看到的情景给说了一下。
王县令立刻问郑森道:“这位是?”
郑森立即道:“哦,这位是泉州水师的高副将。”他打了个哈哈,隐去了高衡的身份,只说他是福建水师下面分队的一个副将。
王县令连忙拱手道:“原来是高副将,幸会幸会。”王县令对郑森这一群人很是客气,他也有自己的打算,作为一个县的父母官,他最大的责任就是保境安民。但是浙江当地的卫所兵肯定是不堪用的,他们平日里训练时间很少,实际上就是军户,大部分时间都是从事农业或者手工业,没什么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