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柽坐在陇右都护府的房中看信,信有两封,一封是东京送来的,一封则来自福建路。
柳随云坐在他对面,正在用一根木棍拨弄火盆里的炭,炭很旺,映得他的手通红似透,就是青色的衣衫似也变成了紫色。
赵柽把两封信都丢进了火盆,眨眼化成灰烬。
他慢慢道:“那件事朝堂定下来了。”
柳随云握着木棍的手微微一颤:“定下来了……还有改变的可能吗?”
赵柽伸出双手枕在脑后,靠着椅背道:“没有!”
柳随云道:“那王爷你如果晋言……”
赵柽道:“本王在朝上没那么大的势力,文官里那些相公都看好三哥儿,便是太子也只有梁师成一人支持,本王倒是与童贯交好,可童贯对这件事态度很暧昧。”
柳随云想了想道:“童贯想打?”
赵柽道:“他老了,眼下想的是身前名身后事,肯定要做最后一搏。”
柳随云放下手上的木棍,思索道:“身为宦官,已经做到知枢密院事,他还想搏什么?”看书溂
赵柽看了他眼,只是笑。
高原的冬季是漫长的,即便过了年,又过了上元节,还要等许久才会暖和起来,才会草长花开。
战马养得很好,洪七带来的人和那些吐蕃熟户相处得也很好,这些个原本在东京城吃喝犯愁的汉子们个个都很欢喜,便是真的打算在陇右这片土地上扎下根儿来。
赵柽时不时地,还会去陇右前方走上一趟,在那些熟户杂兵的心中威望日高,他也曾往南面走了走,过了西海,走到吐蕃那些部族对面,与那些首领交谈过,甚至坐到一起喝了酒。
至于回鹘三公主,却再无音讯,亦未来骚扰节占城,赵柽时不时也会想起她,未能杀掉,总是遗憾,那一剑,如果不是那种自下而上的地势,丽雅娜扎必死无疑。
折寒梅养马养上了瘾,只在过年时回了一趟家,其余时间几乎天天跑马场,还给一些看好的小马起了名字,并和赵柽说,看看以后能不能多开几个马场。
至于西军,从无一人到陇右拜访,就算是折彦质亦一趟未来,甚至书信都未有过,熙州那边也只是在过年时送了些简单的礼物。
都很谨慎啊!
二月二过去,三月还未到,东京的圣旨便来了。
接了旨意后,赵柽把所有人都叫了过来,商量回京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