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胖子正是翟大郎,他此刻也是一脸懵,禁军抓他,他也没敢反抗,毕竟他琢磨着最近也没犯什么事,他虽然勾搭绿林,但毕竟不是吃那碗饭的,像他这种走官匪两道的人天下很多,山东就有一个及时雨宋公明,听说前段犯杀人的事判了发配,他可是这年余多都没沾染过人命。
“王爷,人抓着了。”禁军小头目上前禀报。
赵柽一眼看过去,正是在鬼樊楼与西门庆一起的黑胖子。
这时翟大郎瞧见蔡翛居然在房门那跪着,心中一股不妙的感觉顿时升起,这京城能让自家大人跪着说话的不多吧?绝对不会超过两个巴掌十根手指,那前面这个骑马的是谁?
他望过去,赵柽也看过来,翟大郎与西门庆都是精明眼毒之辈,识人记人的本领擅长,不然怎能在官匪两道都混得风生水起?他只是微微一呆,就立刻辨认出赵柽是当日在鬼樊楼见过的少年。
虽然认了出来,但翟大郎一时还是没反应过来,这少年是哪个大人物?抓自家这么个小虾米做甚?自家也没得罪过他啊,不对,好像西门庆那厮得罪过他,西门庆,西门庆……死了啊!
翟大郎立时冒出了一身冷汗,他自是心窍玲珑,忽然间就感到了西门庆死的有蹊跷,不觉心中突突乱跳起来。
赵柽笑了笑,对蔡翛道:“蔡侍郎,你家的这位管事可是个大人物啊。”
蔡翛张了张嘴,翟大郎算什么大人物?从小都是他们哥几个踢着屁股长大的,至于说和绿林之人有勾连,那绿林在你齐王殿下眼里又算个甚么?你是皇子亲王,提举侍卫亲军司,眼下手上管着十几万禁军,虽然说无法调遣参战,但千八百铁骑在京畿走动总还没问题吧?
至于绿林,你若是想要手下,只要勾一勾手指头,那些绿林匪类还不得从东京排到大名府想要投靠?
蔡翛是真想不通。
赵柽忽道:“翟大郎与鬼樊楼来往甚密,乃鬼樊楼的漏网之鱼!”
“啊?鬼樊楼……”蔡翛呆了呆,鬼樊楼的事过去一年多了,眼下八字水口每天还有俩禁军看着,至于其中因由,朝中大臣们此刻都知道了个七七八八,不就是挡了官家挖地道密会李师师吗,你齐王这个马屁拍的好,清匪顺父意,杀贼报民仇,可是这事儿和翟大郎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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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翟大郎他和鬼樊楼……”蔡翛是真不知道翟大郎曾经去过鬼樊楼,不过他也明白鬼樊楼那地方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和你身份地位无关,要有人介绍,要有那里的人脉,可当年也有达官贵人下去玩,不最后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追究吗?
赵柽皮笑肉不笑地道:“他是欢喜楼的掮客,至于是否其中头目亦不好说!”
蔡翛就是一愣,如果这样事情就要大了,鬼樊楼的掮客,那可是要比那里的普通匪徒罪还要大,至于其中头目,这个不用想就是要株连的。
翟大郎在旁边脸都绿了,无论哪条都是杀头的罪,而且一想到西门庆他心中就反应过来了,这事肯定不是冲着他来的,他算个甚么?说好听点叫管事,说难听的就是家奴,这种大人物怎么可能亲自来抓他?
至于西门庆,前段日子蔡翛给西门庆翻案的事翟大郎自然知道,西门庆的小妾此刻还在蔡翛的屋里呢,那这事就是……
翟大郎咬了咬牙,他知道今天之后,再也得不到好,便是开口叫道:“大人,我带西门庆去过鬼樊楼!”
蔡翛皱了皱眉,这事儿怎么又扯上了西门庆呢,和西门庆有关系吗……甚么?西门庆去过鬼樊楼?!
蔡翛立刻就傻了,不说他才学如何,但人总是不笨的,此刻脑袋里马上就反应过来,这齐王分明就是冲着他来的,冲着阳谷那件案子来的!
赵柽这时看着蔡翛,笑道:“蔡侍郎,西门庆勾结匪类证据确凿,就不知道阳谷县抄他家又怎会落个构陷同僚的罪名!”
蔡翛心中一惊:“西门庆他,他……”
赵柽又道:“对了,听说这西门庆还拜了老公相为干爹,便是这翟大郎的父亲翟谦引荐的,这翟谦儿子通匪,还敢蒙蔽老公相,你家大哥蔡攸已经去府上拿人了。”
蔡翛闻言脑里“轰轰”作响,这件事难道竟是引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