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柽在城头上冷冷瞥了他一眼,随后看向已经传令回来的柳随云。
柳随云立刻领会,一扬手,守城军丁高声喊道:“前进者死!前进者死!”
声音嘹亮,震动云霄。
远处辛兴宗气得面沉如水,坐骑“哒哒哒”倒退了几步,他回头望向身后,只见后面马上众人也都神情难看。
这次的差事其实他根本就不想接,虽然说朝廷的旨意让扣押捉拿秦王,但并没有明确说明秦王到底犯了何罪,是造反还是旁的什么事,所以他心中一直打鼓。
秦王是什么人他太清楚了,以前只是闻其名,但江南方腊一战却是让他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用兵如神,而且在他心中秦王身为皇子,其实只要不是谋逆造反,那别的罪过根本不算什么,毕竟是官家儿子,官封亲王,说不定过阵官家消气,就赦免无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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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不想领兵,但姚古却是要派他来,而且几乎调动了除了守城之外的所有军兵。
姚古这么做有自家的道理,从赵柽带着骑兵闯境,不计刀兵,八百里急报的圣旨上严厉措辞,他心中估计秦王十有八九是造反了,至于旨意上为何没有明说,那就是官家好面子,不肯直接讲出来被儿子给反了,他了解道君皇帝,所以才调重兵派辛兴宗和姚平仲过来。
但辛兴宗想不通此节,如今看到城上冷箭射死一名辛家子弟,不由心中怨恨起来。
“姚将军!”他冲着那边大声喊道。
姚平仲眼下乃是熙河路第二副将,虽然他得罪童贯,被童贯看不上眼,但好歹也是出身姚家,姚古又是他从父,所以这两年官职还是一点点往上爬的。
他闻言立刻拍马过来,道:“辛统领有何吩咐?”
辛兴宗道:“如今西宁城四门紧闭,城头又放冷箭伤人,我看秦王必在城内,眼下只有攻下城池才能擒拿。”
姚平仲咔吧咔吧眼睛,道:“那就攻吧……”他心中暗想,伱是统领,攻不攻城还来问我?莫不是想要我打头阵不成。
辛兴宗道:“那就劳烦姚将军先带人前往试探一番。”
姚平仲闻言把脑袋晃得如同拨浪鼓,瞅着那辛字旗下的众辛家子弟,道:“统领,这西宁城高雄伟,我手下只有三千人能抵什么用处?我看怎么也要凑个五七八千,才好试探,不然城前真有陷阱壕沟,这三千人都不够对方塞牙缝的。”
辛兴宗闻言皱了皱眉,姚平仲不像别的将官,他可以随意拿捏,毕竟是姚家人,还是姚古的从子,他没法以势压人,便冷着脸道:“好,那我就再派三千。”
说完他对着身后示意,立刻一名辛家子弟带兵出列,姚平仲看到后脸皮抽了抽:“行吧,那就过去试探试探。”
随后两队人马分了左右,便向着西宁城下而去,因为是旱城,不须搭建木桥,所以后面的人都抬了粗大树干,打算过去撞击城门。
可是这些兵刚刚进入城下一箭之地,就听城头响起鼓声,接着便看见无数炮石打下,仿佛遮天蔽日,更有箭羽如蝗,密集得简直都看不到天空。
“我地妈呀!”姚平仲吓的一缩脖,调转坐骑就跑。 团宠幼崽小福星憨憨搞笑大聪明
那边的辛家子弟也没好去哪里里,也是拨转了马头,便往后撤。
辛兴宗在后方看得目瞪口呆,其余兵将也都傻眼了,哪里看过这般猛烈的炮击箭飞,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啊!
正常来说,既然是守城,就要突出个“守”字,不能随意浪费,所有的军械器物都要用得恰到好处才行,不然一但用没了又无处补充,那这城还怎么守?只靠着城头刀枪互搏吗?那可就离丢城不远了。
辛兴宗看着仓皇跑回来的两将,脸色铁青,就这几息之间,前头的军丁便被砸死射中一二百名,根本就冲上不去。
他咬了咬牙,心底暗暗运气,瞪着眼睛刚要开口说话,就在这时忽然“嘭”地一声大响,不知道从城上哪里射来一支弩枪,正中他马前三尺之处。
战马见状昂首嘶鸣,他在马上顿时吓得一抖,额上冷汗瞬间流淌了下来,急忙下令道:“向后撤退半里,向后撤退半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