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有毛病?”脱古思帖木儿不高兴了,也一拍桌子道:“太保你不要太过分!真当朕不敢收拾你吗?”
“皇上息怒。”失烈门赶忙居中调和道:“太保的脾气直,恁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担心皇上喝坏了身子。”
“朕不用他担心,喝坏了就喝坏了,早死早脱生。”脱古思帖木儿酒后吐真言道:“被明军撵到漠北,又被也速迭尔撵到捕鱼儿海。稍有风吹草动,就又往东迁徙,再往东就进兴安岭了!”
说着他脸红脖子粗的哽咽道:“自古有这样狼狈的皇帝吗?朕就是流寇,就是丧家之犬!”
“所以更要振作啊皇上!”蛮子大声道。
“振作有什么用?!”脱古思帖木儿便更大声道:“我皇兄立志光复大元,没有一天松懈过,没享过一天的福,结果呢?从上都被撵到和林,又从和林被撵到金州,最后直接被撵到了漠北,自己也英年早逝!你说说,振作有什么用?只会白白葬送更多的子民罢了。”
“皇上,之前的局面确实很被动,”蛮子也是神情一黯,国家颓败若斯,作为三军主帅,他是要负很大责任的。但他旋即又给脱古思帖木儿打气道:
“但那是因为纳哈出迟迟不肯与我们汇合的缘故,我们的文臣武将,还有大部分军队子民,都在他手里。我们这边势单力孤,当然举步维艰。”
“然而眼下,纳哈出走投无路,只能率众北上了!”蛮子越说越激昂道:“只要我们合兵一处,就会立即成为漠北最强的力量,到时候我们就不必东躲西藏,可以举大军反攻灭掉也速迭尔,还有察合台汗国,重新统一漠北了!”
“到那时,皇上就是我大元的中兴之主,再次南下复我旧都,也不是奢望了!”蛮子说完,却发现皇帝和众王公依然无动于衷,表情都没有变化。
“纳哈出能来当然是好的,不然朕也不会在这等他到现在。但太师,还是别太乐观了。”便听脱古思帖木儿淡淡道:“现在已经是八月底了,你跟纳哈出约定的期限快到了,他要来早就来了,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八成要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