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衍大师所说的安南政变,你可有异议?”胡泉皱眉问道。
“回侯爷,此事确实有内情。”杜子满便辩解道:“当时占婆军北侵,来势汹汹,胡平章带大军南下御敌,此时正是上下一心、共御外辱之际,然那前国王陈日炜,却丧心病狂,丝毫不顾大局,不念人伦,不记恩情,残忍的将传他王位的太上国王陈艺宗弑杀!”
“惨案一出,举国震惊,三军痛哭,前线将士无心恋战,都捶胸顿足,要求回师给上王报仇!”杜子满满脸悲愤道:“平章无奈,只好顺应人心,带领将士们回京拨乱反正!”
说着他又满脸庆幸道:“幸亏平章英明神武,德高望重,迅速平定了叛乱,让朝局恢复如常,所以下官敢打保票,绝对不会有乱兵骚扰到天朝子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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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姚广孝冷笑道:“我问你,陈日炜是不是安南国王?”
“曾是。”杜子满严谨道。
“那他杀他大伯时,总还是国君吧?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大伯死一死,有什么问题?”姚广孝沉声质问道:“子杀父、臣杀君才是弑呢。他既不是子,也不是臣,何来弑杀一说?”
“是啊。”胡泉点头附和,他真心觉得这胖和尚说得对。
朱棣也点点头,心说秃驴有点东西。
“这,”杜子满擦擦汗道:“艺宗殿下是太上国王,又是他伯父,可以比照子杀父、臣杀君……”
“好家伙,刚才来了个‘曾是’,这会儿又来了个‘如父’。”姚广孝讥讽道:“所以说藩邦小国,就是这样涎皮涎脸、无耻之尤,还自称小中华呢?”
“伱,你不要含血喷人。”杜子满被骂到了痛处,索性也就撕破脸道:“以为别人不知道吗?陈日炜杀太上王,就是你挑唆的!”
“休要含血喷人。”姚广孝便正色道:“任何一位君主都不甘心做傀儡,不需要任何人挑唆。”说着冷冷看一眼杜子满道:
“反而权臣弑君,必然是有小人挑唆!你杜家祖宗的棺材板都快压不住了吧?”
“你……”杜子满差点没气得栽到红河里,杜家自称是东晋交州刺史杜瑗的后人,素来以忠孝节义自诩,哪能受得了这种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