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你母亲刚刚说了什么?”
“母亲不过是说公主责罚张阁老太过重了些,有何不对?张阁老花甲之年,不过殿前失仪,公主便把人罚去守灵一年,这么重的责罚,就是让臣子们寒了心,怎还说不得?”
“殿前失仪?好一个殿前失仪。”温幼梨撇唇冷笑,“他威逼本宫下嫁阉党,这是侮辱本宫!本宫不杀他,便是对他最大的宽恕。”
霍流珠与霍灵玉对视一眼,显然不知道其中缘故。
犹豫片刻,霍灵玉硬着头皮强撑道,“那也不该...”
温幼梨断下她的话,“倘若有日西域来犯,我大荣不战便降,还把霍二娘子派去和亲,霍二娘子可心甘情愿?”
“我...我勇孝侯府出身将门,为大荣战死沙场,怎能让我去和亲?”
“为大荣战死沙场的是霍家长房,与你二房三房无关。”温幼梨抬抬下颌,目光又落在霍二夫人的身上。
“霍二娘子耳清目明,相信也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可你怎知瞧见本宫欺辱你母亲,却瞧不见你母亲明目张胆欺辱大房夫人柳氏?”
“你——”
“若不是霍家大房,勇孝侯府早就该被摘下爵位帽子了,你父兄又怎会平步青云?”
“霍家大房是为了护着你们温家的皇位才牺牲的!公主那时年幼什么都不知道,如今怎好意思教训起我们霍家人来了?”
“啪——”
耳光重重落在霍灵玉的脸上,她被打歪了脸,精心捯饬的发髻也松散下来,甚至还有两根金钗叮咣掉在地上发出撞击声。
那声音甚至好听,可在霍灵玉心里简直就是刺耳的羞辱。
“你打我?”她捂着脸不敢置信。
白鹭哼笑,“出言不逊,长公主打你还需要挑日子?”
别说霍灵玉不敢相信,在场的女眷还有正朝这边儿走来的男人们更是齐齐傻眼。
“霍二娘子,本宫今日得纠你一言。霍老侯爷与霍家大爷战死沙场,不是护我们温家的龙椅,是护着大荣千千万万的百姓,保着大荣丝丝寸寸的疆土。”
“那些战马铁骑,刀剑长枪护着的人...有你,亦有我。”
无人察觉这句话落地掷声后,男人堆末尾有道挺拔的身影脊背僵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