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的地牢与往日有些不同。
平日里都是又阴又潮的,今日倒是跟过了年一样火把通明,驱散了不少阴潮气。
白仲沅快走两步,最后停在一处略是干净的牢房门前。
他躬身行了个礼,“卑职见过大人。”
牢房里处,男人坐在草席上,背靠着墙,两腿懒散屈起,那模样不像是囚犯,更像是来大理寺借住的。
只听男人声音懒倦“嗯”了个声,白仲沅这头就立马打了个冷颤。
他这一夜都提心吊胆啊!
倒也不是怕牢房里关着的这位当真有了通敌叛国之罪,而自己后台一倒,马上就被右相手底下的犬牙撕碎了。
宦海沉浮,他早就看透了。
他当初之所以愿意跟着这位做事儿,就是实打实看到了这位整治贪官污吏的决心。
他白仲沅出身寒门,能走到今日都是凭借着真才实学。
他出自小县城里,自幼就见识过县太爷那土皇帝的做派,也痛恨那些买卖官位的贪官与假秀才。
今时今日,朝堂风气的肃清之相,还得归功于牢房里的那位。
他白仲沅做事一向拎得清,哪怕世人都说那位不好,可只要待他不差,他白仲沅就不能背信弃义,绝不能骂总督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