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回来时还在大厅的普利兹港双人组已经不知去向,斯托恩的话痨男子鲁伯特·诺曼不知从哪搞来一只烟斗,正坐在角落,把香烟一根根拆开,将烟丝倒入烟斗中,弄得桌上全是飘落的烟丝残渣。
毫不犹豫地,她取出腰间枪套的那把0.45寸左轮,将子弹取出装入“渴血”的弹巢,旧的左轮放进行李箱收好。
这个时代,现代医学的初步概念已经形成,“放血疗法”这种古老的方法已经被很多医学专家证实为无效之举,但在各种缺少医疗资源的地区,传统的治疗方式仍有一席之地,哪怕是正规的医院,也有放血疗法的服务以及工具出售。
安吉尔伸出手看了看指甲,甲床确实比平时要白一些,看来丢失了400毫升的血液,对自身影响已经肉眼可见了。
跟做贼似的捂着“渴血”穿过一楼大厅,顶着其他在大厅打发时间的值夜者们奇怪的目光,回到三楼分配给自己的306号房将房门紧锁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但此时安吉尔根本无心欣赏,而是仔细检查窗户的密封性后,拉上了厚厚的窗帘,将街景和昏黄的阳光都挡在窗外,只余下煤气灯那晃动的微光。
小心翼翼地用酒精给双手和工具消毒,她忍着疼痛,右手用带橡胶管的金属针头扎破左手背的皮肤,刺进了手背的静脉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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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莉盯着安吉尔那略显苍白的脸,似乎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地压低声音问道:
安吉尔看了看怀表,由于回来时绕路去了一趟医院,外出时间已经超过了4小时,虽然恩马特港小队的队长克莱门特不在驻地,其他几名支援而来的值夜者也不会多管闲事,但她还是产生了一丝愧疚感。
自己失血有这么明显吗?
她这才放下心来,伸手握住枪把,冰冷的表面、厚重的枪身给人一种特殊的安全感。
就像浸透了鲜血一样。
而去最近的医院询问之下,她才知道由于这个年代缺乏血液长期保存的技术,需要输血治疗的病人只能找到愿意当场献血的人,现取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