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梧桐一愣,看着冯如玉问道:“师弟还在这里卖过字画?”
冯如玉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衫,伸手推开老人已经取消失了禁制的店门,说道:“一瓮酒,一幅字一百灵石。”
看着三人不相信的眼神,忍不住笑道:“他刚来的时候可是穷人,这卖字卖酒的营生可比去荒原上猎杀妖兽安全得多。”
夏梧桐拉着唐秋雨的手走进店里,看着里面的摆设,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只是,当她抬着看着店里唯一的字画时,却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唐秋雨看着她不说话,也抬头望墙上看去,便只是看了一眼,便是轻叹了一声,自身后拖了两张椅子,拉着夏梧桐挨着自己坐下。
然后看着店外的先生说:“进来看一眼吧。”
站在店外的先生一怔,走进店来顺着两人的眼光往墙上望去,只是读一了遍便沉默起来,看着夏梧桐说道:“你便是跟无双一样,夜儿也不会怪你了!”
冯如玉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看着三人问道:“这一幅跟天香城中玉琼阁的那一幅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先生想了一会,看着她轻声说道:“若说天香城的那一幅是他写给自己的亲人,和曾经的爱人,那么这一幅便是他写给自己的......这是明志。”
唐秋雨也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他这是在告诉所亏欠的女人,他这是以诗明志,让所人的人都不要为他等候......”
夏梧桐望着墙上的诗句轻声吟道:
......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唐秋雨轻轻地拍了拍夏梧桐的小手,看着先生轻声地说道:“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这家伙得有多大的勇气,和多么重的心思,才能有如此这般的感悟?”
冯如玉听完一怔,呆呆地念道:“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他这是有情?还是无情?”
先生看着几个女人默默地不出声,对于男女之事,虽然已经娶了二个老婆的他,可是情商还不如一直单身的徒弟。
唐秋雨看着她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道:“在我看来,他这是情到深处情转薄,谁能看懂一个失去了记忆家伙的心思啊?”
先生看着师徒两人说道:“他这是无心,也是有心之作。”
“如何说?”三个女人一齐看着先生问道。
“如何说?”先生静静地回道:“作为一个失去记忆的人来说,这对他来说是无心之举,可是夜儿想必在天玉城中又遇么了新的情缘,如此一来,便是有心之作......”
便是此时的先生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毕竟对情之一事,除了当事人,谁能解释得一清二楚?
便是李修元本人站在这里,只怕也没办法解释那天为何将天香书屋改成了天香酒坊吧?
难道是因为眼前的冯如玉,还是那日离开天街四十七号的幽若?
一时间,店里的安静如斯,落针可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