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子殿下和那班文官不这么想。”王贤郁闷道:“双方都已经要你死我活了,却还想着要不损道义,只肯被动防守,不许我们主动出击。”
“我父亲就是太迷信圣人之言了。”朱瞻基也无奈道:“那些文官一拿孔孟之道说事儿,他就无条件信服。”说着看看王贤:“你没劝劝他?”
“我能劝的都劝了。”王贤道:“可殿下只许我对付纪纲,不许我对付汉王。”
“……”朱瞻基寻思片刻道:“你别多心,其实这也是我父亲对你的爱护。”说着咬牙道:“你只管专心对付纪纲,我那皇叔就交给我来对付!我父亲管不着我!”
“只能这样了。”王贤点点头道:“不过你要千万注意安全,我担心他们会铤而走险。”
“嗯。”朱瞻基知道王贤在板桥驿的遭遇,自然不会大意,重重点头道:“这次不同于以往的勾心斗角,而是一场真正的战争,你也要注意安全。”
“是。”王贤颔首沉声道:“不过被动挨打从来不是我们的风格,我要让纪纲付出代价!”
“不错。”朱瞻基道:“我父亲对汉王束手束脚,但对纪纲却没这个顾虑,你只消放手去做,一切责任我为你承担。”
“有殿下这句话,我就和他们拼了!”王贤一挥拳道……
今天是放告的日子,应天府衙门外挤满了告状的人群。当值的推官光状纸就收了二百多份,其中多是控告父兄被打死打伤、妻女被****调戏、家产被侵夺霸占的重案。这些案子,要是放在以前,哪一件都是要重点督办的案子,但这阵子已经是司空见惯,那李推官一边心中暗叹,一边安抚百姓道:
“你说你们惨?还有比你们更惨的。好比十天前,牛家村的一家七口灭门案,通顺仓过火案,这些重案要案还在侦破中。得等这些案子破了,才能轮到你们的案子……所以先回去等着吧,到时候自然会传你们过堂。”
百姓虽然心有不甘,但在李推官连哄带吓之下,只好怏怏散去。待人群散了,依然没挪脚的几条汉子,便显得分外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