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以为,真正的君子不应该计较个人的名声,而应以天下百姓的福祉为要。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王贤一脸正气道:“先生,您弃我们而去,就不怕我们学坏了,跟纪纲一样为祸百姓吗?!”
“这……”严夫子态度软化下来,叹气道:“我相信有大人在,北镇抚司不会为祸的。”
“那不好说,我这个人自控力很差,”王贤笑嘻嘻道:“有先生管着一个样,没先生管了,又是另一个样。”
“大人……”严清哭笑不得,心里却暖烘烘的。
“好了,我的好先生!”王贤向严清拱拱手,诚心实意道:“您就留下来好好教诲我们这些顽劣的弟子吧!”
“哎……”严清还能说什么,眼里浮现出泪花……其实来之前,他早就想清楚了,自己根本没有别的地方去,也一点儿不想离开这些人。可谁让自己之前把话说的那么死,现在纪纲完了,自己要是还赖着不走,别人会不会背后笑话自己?这脸上怎么挂得住?
说白了,就是读书人面子薄,没有台阶下不来。幸好王贤善解人意,给他圆了这个脸,竟让严夫子生出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不合时宜的情绪来。
“这么说先生答应了,太好了!”王贤高兴的抚掌道:“二黑,快吩咐下去,准备宴席,让兄弟们都来好好庆贺庆贺!”
“好嘞!”二黑笑着点头道:“这就去。”
“还喝?!”严清不禁瞪眼道:“我说大人,自打你回来,哪天不是从早喝到晚?!”
“夫子放心,喝得起。”王贤笑呵呵道。
“谁管你喝起喝不起?!”严夫子吹胡子瞪眼道:“我是说你们整天这么喝,误不误事啊!”
“能有什么事儿?”王贤自嘲的笑笑道:“咱们往后干什么还说不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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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贤一句话,说的众人都有些沉重。纪纲这一出事儿,锦衣卫几乎被连根拔起。皇上会如何处置锦衣卫?干脆将其解散也有可能。一旦锦衣卫解散,那么名义上隶属于锦衣卫的北镇抚司,又该何去何从?
再说,就算锦衣卫仍在,北镇抚司也照旧,可这两个衙门,毕竟是皇帝的心腹特务机构啊!朱棣能放心让他们这帮,就差没在脸上打上太子烙印的家伙掌管?之前是因为为了对付纪纲,平衡朝堂才故意用他们这些太子的人,现在没了纪纲和汉王,太子就成了皇帝要防范的对象,加上锦衣卫的前科,于情于理,皇帝都要让他们挪个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