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正堂。
“升堂~”
“嘭”
“堂下何人。”
马新春低着头刚要开口,就听见自己旁边的女人说话。
“民妇何氏,是马胜丰的妻子,大人,青天大老爷,我家胜丰死的可怜,一定要找到凶手给我家男人报仇呀~”
“肃静。”
赵县令惊堂木一拍,何氏吓的瞬间止住了声音。
“本官问你,马胜丰可与人有交恶?”
何氏长了一副好相貌,眉头一簇,颇有些惹人怜惜,她思索片刻,摇摇头:“我家男人平时不怎么在家,经常到镇上找活干,除了从小相交的新春兄弟,他可不敢与人发生矛盾,昨日是因为轮到他当值才回家,只是他一般都直接到祠堂,等今日换人之后才回家看看。”
“我在家等了许久,谁曾想,他,就没能回来。”说着抽噎起来。
“新春兄弟?据本官所知,你夫婿与这人关系不好,你却这般称呼,不怕他不高兴?”赵县令发现了不妥之处,探身询问。
何氏垂眸低声道来。
“胜丰在镇上干活计,他经常不在家,家里靠我自己张罗,新春兄弟我们两家挨着,远亲不如近邻,又不是什么大矛盾,不过是男人间拌拌嘴的事,所以我和他家人关系都还不错。”
咦?
方赳赳怀疑自己看错了。
按理说能在镇上找活干的百姓还是很有闯劲的,至少说明还算上进。
可这位何氏说起自己男人找活干时却眼神不经意透露出不屑,这是一种很看不起的表现。
显然,不止她,旁听的沈栩麒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忍不住出言:“你很瞧不起马胜丰?”
正在叙述的何氏一愣,不防备听见马胜丰的名字脸上染上一丝嫌恶。
反应过来之后便垂眸低泣:“小郎君这是说的什么话?当家人他出门赚钱养家,我一个妇人凭什么看不起?现如今当家人……,说这话不是让妇人伤心么?”
可清丽的女声打断了何氏的哭泣:“不,你并不伤心。”
大家看去,是那位文静漂亮的黄衣姑娘。
傅乐曦顶着众人诧异的目光走到跪在地上的何氏身边,微微屈身看着她,面容和善,挂着一丝笑意,可吐出的话却让何氏心中一紧:
“相反,你在窃喜,可,你的当家人顶梁柱死了,你成为了寡妇,即将面对独自一人孤苦无依的生活,你在高兴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