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咱们接下来该如何部署?”一个穿着褐色铠甲的男子,站在下首,语气恭谨,脸色严肃,铠甲上有划痕,飞溅的鲜血落的满身。
带着一股子浓郁的血腥气。
“敌军情况如何?”季枢明穿着一身天蓝色的长衫,坐在大帐左侧的书桌上,眉头紧蹙。
“已经退守迦南关。”
“只要咱们拿下这迦南,离大都又近了一步!”
“只是迦南是出了名的易守难攻,咱们如今的粮草和士兵,想要拿下,恐怕有些为难。”
黄晖说着,也是为难起来。
如今他们手下的这些士兵,大部分是矿场被流放的矿工,剩下的是一些被攻打下来的州县里自愿参军的人。
这些人比起他们这些矿工来,要更差些。
而对方,是正儿八经的士兵,是在军营里每日操练的正规军队,他们本身就差了些,要不是季谋士和将军足智多谋,想要打下这么些州县,想都不敢想。
“粮草不是问题。”江砚池穿着一身红色的铠甲,眸光冷冽,俊逸的脸上看不到半丝柔和,手指落在地图上的一处,道:“迦南确是易守难攻,坐落高位,但供应城内的水源,据说只有一处。”
季枢明道:“将军是想从水源下手?”
“我们能够想到,李逸阳不可能想不到,恐怕水源处定是重兵把守,我们想要下手,难。”
“谁说要从水源下手?”
江砚池手指挪动,落在另外一处:“这里,是座荒山,悬崖陡峭,荒无人烟,看似是一座山,实则是两山叠嶂,中间有一条通道可行。”
“通过此道,可直接绕道迦南的后方。”
“可这里距离迦南太近了,大军想要过去,一旦发出些什么声响,就会惊动对方,两山夹道,地势狭隘,这要是打起来,我们不占优势。”季枢明摇摇头。
“自是不能全部走。”江砚池道。
季枢明闻言,眸光亮了亮:“明白了!”
底下的黄晖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顿时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被流放前,就是个混吃混喝的二世祖咸鱼,当了几年矿工,性子是磨的沉稳了,但年少时贪玩,空有一身力气,没学个什么东西。
大多都是将军和季谋士指哪儿打哪,说要怎么打就怎么打。
可如今怎么听的稀里糊涂的,所以这是绕还是不绕?
等到商量完之后,已经是傍晚了,刚打完一场胜仗,江砚池拿出来了压箱底的货,开始犒劳大军。
气氛一时之间高涨。
端着茶杯揣摩看着底下欢声笑语的士兵,江砚池神色不清,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
心脏一阵钝痛。
一股极度的恐慌感出现,让他手中的茶杯哐当一下摔在地上。
茶水四溅。
“将军这是怎么了?”坐在她身旁的季枢明一愣,手中烧热的茶壶刚提起,就看到了掉落的茶杯,再看江砚池一瞬间惨白的脸色,不由得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