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阴褚的离开,房间里的黑雾消散。
江砚池看了一眼倒地的人,视线在几个陌生的面孔上扫了一眼,随后留下一张字条放入宋姝瑶的手心,转身悄然离开。
江砚池的事情,确实要加快速度了。
离开超市后,军营中还是一片欢声笑语,将士们谈天阔地的声音,夹杂着爽朗的笑声,在黑夜间响起。
绒白的雪花飘落,不但没有减少谈论的热情,反倒是多了几分思愁。
他们曾经也是有家的,或许过的不尽如意,或许不是掌中宝,或许家里也有糟心事,但至少是有家。
可如今的他们,被流放,远离故土,家破人亡。
若是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流放是罪有应得,可他们多数,是触怒了大都天子。
找了个由头发配。
不死,已是彰显皇帝的仁慈。
人人都以为,大都的天子,是个深明大义,爱民如子的好皇帝。
可为了稳固政权,再怎么忠心的臣子,也能成为通敌叛国的贼子,再怎么清白的人臣,也能是贪污腐败的蛀虫。
天子一怒,浮尸百里。
可这位天子,以仁德自诩,发配边疆,男的充矿工,挖金矿,充盈国库,以弥补大肆建设的空虚。
女的入青楼,看似私设,实则为官家所有,所得银钱,悉数上交。
以此敛财,为巩固人心地位,时不时给点小恩小惠笼络明星,剥削的永远是上层世家。
一旦世家起来了,威胁地位了,除之而后快,努力打拼积攒的东西,又会回到国库。
因此,皇帝在犒赏的时候,一直都是大方的。
毕竟,肥水怎么也不会流到外人田里去。
江砚池听了一会儿,转身朝着迦南关而去,黑气裹挟全身,隐身于月夜之下。
今夜的月亮露在云层之外,格外的明亮,甚至能够看清楚纷纷扬扬飘落的雪。
雪夜明月,倒是难得。
迦南关内主帐,李逸阳还处于昏迷之中,胸口处鲜血淋漓,医官正在努力的处理伤口,一盆盆血水不断的从帐内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