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心态不同,江折雪发现自己很难找到很多年前那座可怕寺庙的影子。
见她一直沉默,郑晚西开口问道:“我是故地重游,你和宣郁呢?”
她抬头,唇边一点笑:“也是来追忆往昔?”
这略带戏谑的语气让江折雪无奈叹了口气,说:“你应该能猜到。”
郑晚西没有立刻回答。
等江折雪推着她拐过走廊,廊下的经幡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郑晚西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说:“这种事情是无解的。
江折雪听见她的声音,像风从廊间吹过:“折雪,你永远猜不到他们那种人到底在想什么。”
所以,她真的永远不会知道,宗一合到底为什么非要咬着江允知不放吗?
她沉默片刻,最后语气轻松地换了个话题:“那你和阿沁那个臭丫头到底是怎么精准预测到宣郁的异样?”
郑晚西微微一怔,随后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她说:“老实说,这其实是个意外。”
——
此时,与这个意外紧密相连的两人正站在院子前。
宣郁想给郑晚月做一个心理测评,后者则表示自己很好,极力拒绝任何的心理测评。
郑晚月面无表情地盯着曾经的偶像:“老娘,我,非常好。”
宣郁神情严肃道:“你姐姐希望你得到妥善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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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晚月:“……”
别以为她没看到,明显是江折雪把这家伙塞过来。
这家伙还在她面前神情严肃语气冷静道:“逃避可能会导致更严重的记忆创伤……过去一个月发生的事情比较混乱,你的无所适从也可以理解。”
郑晚月:“……”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宣郁这么烦?
面对郑晚月,宣郁莫名有一种长辈的心态(?),所以他还是可以理解此时她抵触的情绪。
毕竟没有小孩愿意和大人讨论自己的记忆性创伤。
于是他放缓语气,说:“这些事情并不是你的错,所以产生负面情绪都是应该的,但过度的负面情绪可能会干扰你的正常生活……”
这番话可以说有进有退,既不会让她过度紧张焦虑,又可以提醒她注意此时的心理状况。
听了这话,郑晚月却忽然愣住,随后神情有些踌躇地望着宣郁。
这样子,像极了在很久之前的马场,她也是一脸纠结地盯着江折雪。
几番犹豫之下,郑晚月终于开口,小声道:“宣郁哥哥,你记得你之前听到过我打的电话吗?”
这让宣郁微微一怔。
他问:“什么电话?”
她的声音更小:“就是,我和姐姐的疗养院打的电话……”
郑晚月隐约有些不安,甚至忘记了刚才对宣郁的不耐,像是孩子寻求大人帮助般小声解释着。
那时正是七月初。
宣郁本人还在埃及,整天埋头于工作室和研究院的文献检索。
埃及的工作遇到了瓶颈,几个月来,团队的工作一直没有进展,长期的高压工作已经让其他人陷入疲惫和厌倦。
宣郁可以在高强度下持续工作,正常人都需要一个良性的缓冲期。
恰好此时宣贺从国内打来电话。
他说,宣郁一直想找的那本资料找到了。
宣郁坐在落地窗前,窗前摆了盆繁茂的龟背竹,窗外则是一旁黑暗的沙漠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