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能喝吗?那我可以摸摸那个漂亮瓶子吗?我喜欢那个颜色。”
江折雪还是不死心,她已经察觉到宣郁对她的无限纵容,吃准了他对她没办法。
宣郁叹了口气,说:“可以,但不能喝,你砸着玩都可以。”
江折雪顿时喜笑颜开。
可漂亮瓶子能玩什么?拿在手里看了看又放下了,她不是无理取闹的小孩,不会真的把酒瓶砸在地上取乐。
尽管,哪怕她真的把柜子里所有藏酒都砸在地上,宣郁也会夸她砸得好听。
“……不吃了。”
大概是闹腾了太久,小折雪又开始感到困倦。
宣郁刚刚享受了一会儿投喂小折雪的快乐,他把手里玻璃杯放在桌上,目光温和地注视着面前的孩子。
她揉着眼睛打哈欠,随后被他自然而然地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哄睡。
看着怀里小菩萨稚嫩的眉眼,宣郁感觉自己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但他的表情还是平静的,只是低下头,用额头轻轻贴了一下她的脸颊。
他的怀里是一个柔软洁白的孩子。
刚才他半是哄半是套话,算是搞清楚了江折雪现在的情况。
小主,
她变成了八九岁的模样,连同记忆一起停留在那里。
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
那时候的江折雪是什么样的呢?
宣郁克制不住自己的手,轻轻把她脸颊边一缕头发挑起,捻在手里。
那是江允知刚去日本的第二年,那个时候的江折雪没去过寺庙,她的生命里尚未出现宣郁,乔合沁和郑晚西。
只是一个想念母亲的孩子。
他忍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把脸贴在江折雪的脸上,感受怀里这具小小的稚嫩的身躯,微弱绵长的呼吸。
如果他们可以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是不是……
宣郁带着淡淡的笑容,轻轻拍着怀里小折雪的背,在脑中想象他们可能发生的年少爱情故事,直到——
“宣郁!这,这是……”
站在客厅门口的宣贺一脸愕然地看着他。
他只是外地出差了两个月,怎么就???
他的声音因惊讶一时未压住,吵醒了宣郁怀里浅睡的小折雪。
她拽着宣郁的领子,皱着眉嘟嘟嚷嚷坐起来,眯着眼看站在门口的宣贺。
看着那个小女孩与江折雪极其相似的面容,宣贺更加震撼。
宣郁不管神色诡异的宣贺,只是柔声哄着怀里的小的:“宝宝,不用管他,我们再睡一会儿。”
噫!
宣贺感到一阵恶寒。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宣郁夹着声音和怀里那个说话,还伸手轻轻揉她皱起的眉头。
这真的是他那个冷酷无情感情淡漠鄙视人类憎恶世界的弟弟吗?
宣贺摇头,宣贺不敢相信。
他大步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他们面前。
坐在宣郁怀里的小家伙也不睡了,仰着头睁大眼睛盯着他,看了两眼又躲回宣郁怀里。
这副又怕又故作镇定的样子和江折雪一模一样。
宣贺沉默片刻,终于憋出一句:“我就出去两个月,你和江折雪就给我整出一个接班人?”
宣郁:“……”
他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看着宣贺,重复:“两个月。”
宣贺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语气疲惫道:“你居然去研究生物学方向……不对,这应该算是妇产科?我希望你最好没有违背科学伦理。”
这个笨蛋居然以为宣郁把孕期强行压缩成两个月……他就没发现怀里的小江折雪看上去至少八九岁了吗?
宣郁不是很想和他讨论生物技术和医学伦理,冷淡道:“这就是折雪。”
这就是江折雪?
宣贺瞪大了眼睛。
他看了看宣郁,又看了看他怀里的小孩。
江折雪也盯着他,一眼一板地学着他们大人的语调:“对的叔叔,我叫江折雪。”
一句叔叔刚刚扎进宣贺心里,她转身朝宣郁瘪嘴:“哥哥,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去别的地方玩。”
宣郁笑了一下,把她的手环在自己的脖子,直接抱着向外。
“那我们去花园玩咯,不和怪叔叔说话。”
宣贺面无表情,听着宣郁转头就继续夹着声音和江折雪说话。
世界毁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