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夫子仍旧是如往常冷淡高雅的模样,可南弋还是微微察觉到夫子话语里暗暗有些寂寥的意味。
南弋淡淡一笑,夫子原来教她剑法,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到底是沾了别人的光。
可是,南弋也好奇,夫子口中的故人,到底是谁?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南弋抬手恭敬行礼,俯身低头道:“十九明白了。谢夫子三年教诲,十九定不辜负夫子期望。”
南弋说完,转身准备离开,却听得树下之人道:“日后若有难处,可以寻静姑找我,我会助你一次。”
“十九知晓,谢过夫子,就此拜别,望夫子保重。”
看着南弋离开的背影,余裴静静地站了一会儿。风吹花动,几片粉色的桃花悠悠荡荡飘落在地上。
他嗤笑一声,有些嘲讽的意味。
他觉得自己有些卑劣,一如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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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样一个风光霁月的人,他终究是再也见不到了。
因为模样有几分相似,他将剑法传授于那个叫莫十九的孩子。
这么多年过去,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在后悔中麻木,忘记从前种种,也放弃心中可笑的希望。可是,当他见到那双眼睛,却仍旧不可抑制地想起过去。
那人的意气风发。
那人的潇洒豪迈。
那人的无拘无束。
还有他自己后来的胆小怕事,犹犹豫豫。
每每想起那人失望冷漠的眼神,他只觉得像是被一双大手死死遏住了脖子,挣扎着得不到解脱。
他后悔了。
如今,他也觉得自己可笑,居然在心里再次生出不该有的希望。
可是,如今的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最终,他才淡淡开口,不动声色地将心中所有的翻滚着的情绪隐藏。
“……古影,将棋收了罢。”
南弋走在回去的路上,心里琢磨着夫子方才对她说的话。
她只是没想到,夫子居然认为自己与他的一位朋友有些像。
南弋很好奇夫子的朋友长什么样子,是男是女。可她也不能扒着夫子他老人家问个底朝天。
罢了,好奇心太多害死猫。
下午的时候,谷里来人到了学莫堂,记录每个人想要的去向。
特意通告的一点,死士营不在此次学莫堂考核通过的人员里挑人。
“将自己莫字匕首备好,若属意影卫楼,将其放于右侧托盘中,若属意暗夜阁,将其放于左侧。”
阿落问道:“阿弋,你选什么?”
南弋摇了摇头,“我都随便,你去哪里?”
阿落顿了顿,有些纠结。
“我……我想选暗夜阁。”
南弋点了点头,“那我也选暗夜阁。”不做影卫,应该不会遇见那个人。
南弋和阿落把匕首放在左侧,南弋往右侧瞥了一眼,看见里面放着莫十七的匕首。
原来,他想去影卫楼啊……
晚间,南弋洗漱之后熄了灯准备睡觉,莫名没了睡意。
“阿弋,假如……假如我们没有分到一起,我还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怎么这么说?”
南弋突然觉得,阿落虽然心思细腻,却有些敏感。她突然有些担心起来……暗夜阁那个地方,也不知道适不适合她。
阿落有些无措道:“我……我只是怕……”
若是南弋不愿意和自己做朋友了,她日后又会变成自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