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弋抬眼看着清逸:“你可别想着什么时候再偷偷跑过来。今日只是没有训练可以特殊走动,平日里要是被发现了,你猜夜煞大人会不会.......”
清逸听完狠狠点了点头:“我哪里敢啊.......”
清逸去摘野枣去了,南弋和阿落两人收拾完场地,并排站着,看向远处的山丘。
前些日子刚下了一场大雪,厚厚的铺满了整个千机山一带地方。此时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倒是难得的宁静。
“这里可真安静啊。”安静的连林里的山鸟啼鸣都听得一清二楚。
南弋听着阿落的话,倒是赞同。
可是即便此刻安静,等到雪一融化,太阳再次高高照耀,这谷里终究不会再平静了。
夜煞说,他们这些人要待在谷里训练三年,合格以后方可有机会出谷。
三年啊……
她还要经历三次春去秋来,三次夏蝉冬雪。
其实,三年很漫长的。
除此之外,她还有些担心,也需要考虑很多事情。
比如如何通过考核,如何解开无殇之毒,如何从子霄谷全身而退……
她是这子霄谷的影卫,自然知道这谷里的一些秘密。
若是她背叛了子霄谷,子霄谷的主子自然不想把自己的秘密和弱点暴露于他人,所以最好的解决方法便是不惜一切代价将她抹杀。
活着脱离子霄谷,那是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一脚踏进子霄谷,生死便都是子霄谷的人。
阿落,顾清逸,燕无归和她,都是如此。
南弋侧首,看着阿落清秀的侧脸,眉梢染上了几分阴霾。
若是有一天,她自己真的被迫要不告而别,也不知道阿落会不会怨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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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以后,南弋那天夜里失眠了。
她有些烦躁。
她知道自己要耐心等,等一个机会。三年五年,慢慢筹划。终有一日,她会安全离开这里。
可是,这山中的时光,慢慢变得难熬。
她太过弱小,轻举妄动只能成为别人手里可以被轻易碾死的蚂蚁。
南弋翻了个身,拢了拢并不厚的被子,发现阿落已经睡着了。
子时将近。
后来实在没了睡意,她拿上剑,轻手轻脚地出了石室。
谷中静悄悄一片,月光泠泠,明亮如霜。校武场之上,空无一人。
南弋抽出剑,紧紧握着,霎时起势,伴着月光舞剑。招招带着凌冽的杀意,暗暗有些疯狂的意味。
夫子初次指导她剑法,说她小小年纪周身杀意太重。
而一个人若是被杀戮蒙蔽了眼睛,那么无论所学是何剑法,这个人只会成为一把杀人取命的利剑,不会再有自我。
南弋觉得夫子说得没错,她上辈子为那个人杀了太多的人,手上有作恶的、善良的、无辜的人的血。
可是她没有选择。
如今重来一世,世界依旧在逼着她。
寒风穿透身体,带走了她身体里所有的暖意。她仍旧在挥着剑,额头都是汗水。
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