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烨看着这空旷的庭院,日色倒是难得的好,春意将至,微微有些暖意。
他顺着墙垣看向澄如明镜的天空,突然有些想在那庭院中央种下一棵长青树来。
四季不凋,翠色如翡。
冬日太过漫长,他应该习惯才是。
他见过太多的人,在被安排的命运里死死挣扎,只为着那一点点可笑的希望。
在千机山,在子霄谷,这些人比比皆是。
只是不知为什么,他当初会被她的那双眼睛吸引。
一个普通不过的雨夜,她就那般直直抬头看着自己,衣衫褴露,浑身是伤,可那双眼睛却是闪动着明光。
她不服,她不认,毫不遮掩着恨意和敌意,像是一头走投无路的幼狼,却仍旧没有收起身体里的嗜血。
明明是初见。
然而就是这样满是不甘的人,却能隐忍伏在自己脚下,为了活着甘愿成为自己手里的刀。
他知道,她身上有些看不透的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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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王一向看中天赋,能入得了药王的眼,且当众收徒,可见她天赋之高。
南弋。
不让谷里继续送记录簿来,给她成长的时间和空间,到时候,可别让他失望才是。
这几日的训练转瞬而过,第十日傍晚,南弋嘱咐了阿落几句,准备回玉鸣山。
走到崖后的时候,她看见了余夫子住的那座山。
说起来,南弋倒是有些想念夫子山上的野味了。
来都来了,那便打些野鸡和捉些青鱼回去,带给师父和师兄尝尝。
南弋走在上山的小路上,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当初,是夫子亲自领着她上山,教授武艺剑法。
离开了学莫堂的时候,她到底也没有给夫子拜上一拜,以谢教授之恩。
可南弋想,即便自己要拜,大概夫子也不会受。
最后见夫子的时候,也是春日,夫子院子里的梨花如雾似云,如今又是春日,大概夫子也常常会独自在树下对棋罢。
南弋刚把几只野鸡和两条青鱼烤好,准备带着东西回玉鸣山。起身的时候,突然发现有身后有人朝着这边来了。
那人脚步迅速,南弋捡起地上的石子,转身朝着那人射了过去。
古影未拔剑,闪了身子躲开。
他倒是没想到,许久未见,这人如今甚是警惕,连使碎石的手法也十分精准。
“古大人?”南弋看着来人,心里微微猜到。否则,她用的可就是匕首了。
古影打量了她几眼,两年未见,这小丫头倒还真有些变化。
“公子,要见你。”
南弋知道,古影一向唤夫子为公子。
夫子要见她,难道是要问罪她光明正大在夫子地盘上打野味的事情?
南弋低头看了看手中几只野鸡和两串青鱼,心想着夫子这是要准备旧帐新帐一起算了。
本着认错的态度,南弋拿着手里的野味,一路上酝酿情绪,跟着古影到了夫子的竹舍。
南弋拎着东西到了之后,见到的夫子还是记忆中的样子。
一袭白衣,墨发及腰,清冷孤寂,只是,那面色却是有些苍白。
“莫十九拜见夫子。”南弋本是想行礼,奈何手中有那么多东西。
三月的梨花皎白如雪,满树盛开,随风点点飘落,更是衬得那树下的人像那画中的人一般,清雅出尘。
“两年未见,如今你已不是当初的莫十九。”
“夫子教授之恩不敢忘,莫十九仍旧是莫十九。”
余裴看了一眼南弋,似乎重新打量着什么。
“今日,你带了剑,那便与古影切磋几招。在谷里两年,倒是不知你武艺精进了多少。”
南弋看向站在夫子身后的古影,不知夫子是何用意。
她不知古影的武功如何,也从未见过古影和别人过招,他那手中的剑似乎从未出过剑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