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惊寒笑笑,“师妹若是真的想谢谢师兄,下次回玉鸣山可要专门烤两只山鸡给师兄。”
南弋见鹤惊寒逗弄她,忍不住噗嗤一笑。
“好!”
鹤惊寒走后,南弋打算给燕无归包扎伤口,毕竟他们也伤了不少地方。
可燕无归怎么也不让看伤口,只拿了纱布和一些药说自己包扎。
南弋恼怒,以为燕无归讳疾忌医。
阿落见南弋有些生气,便哄着她几句,示意燕无归离开。
等到南弋给阿落包扎结束,一边收拾药物一边忍不住道:“瞧瞧我的手艺,还能委屈了燕无归那厮不成?死活不给包伤口。”
阿落轻笑,抬眸看着南弋。
“笑什么?”南弋不解。
“你还看不出来燕无归他是在害羞么?”阿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南弋停手一愣,更加不解,“害羞?”
阿落见南弋还为懂的模样,又叹了口气:“燕无归都十六岁了,自然是会害羞的呀。他一个男子,怎会在女子面前袒露胸膛?”
阿落此刻更是想直白一点讲,这叫男女有别,男女大防。
“他不就是个十六岁的……”小屁孩么……
南弋说完一半,这才意识到了什么。
这个世界,男女成熟得早,虽说提倡十八才结婚,但是燕无归十六岁的年纪,已经可以娶妻生子了。
而南弋似乎也忘记了,她早已经不是上一世活过二十六七岁的她了,自然不能用大人的眼光来看。
话说燕无归从南弋那里拿着药便逃跑似地离开了,回到自己的石室里,他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第二日一早,清逸便醒了过来。
他张开干涩的眼睛,无神地看着石壁,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微微歪着头,他看到外面的光亮刺眼,给周遭都染上一层朦胧至极的光晕。
神思终于游游荡荡回到满身伤痕的身体里,痛楚一点点钻心入肺。
可这痛觉,却让清逸更加明白……他还活着。
到底是还活着。
“你终于醒了。”
南弋走到床边,将手里的东西放下。
清逸似乎意识到什么,挣扎了下身体,一开口,便听到自己沙哑无比的声音。
“……阿落……和燕无归呢?……他们……”
他昏死之前,还看到燕无归和阿落挡在他的身前,受着对方一重重的攻击,拼死护他。
南弋不敢将他扶起来,瞧了瞧他的脸色,见没有什么异样才道:“放心,他们很好。”
“夜煞准许你修养,燕无归和阿落今日还在训练。”南弋压着情绪,将手里微热的药端到清逸床边。
“喝了这药,然后告诉我,到底是谁逼得你上了生死台。”
中午时分阿落和燕无归才有空来看望清逸,南弋见他们两人的脸色果然不好,便逼着他们各自服用了一颗丹药。
“清逸日后好好休息便没事了吧?”阿落还是有些担心。
南弋冷哼一声,“他没事,可有的人倒是有事了,这笔账,也该算算了。”
那一夜,南弋睡得有些浅,像是入了清明之梦。
她走马观花回顾了来到这里的这些年,愈发觉得自己被困在一个封闭的牢笼里。
这里从不是什么慈悲的地方,即便是学莫堂那三年里不需要忧患生死的时日,终究是为如今的这些血腥残暴的现实铺路。
高位者主导这场游戏,操纵着所有人的性命。
这场生死局,本就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