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不见东寻很多年了,久得她自己都快忘记了东寻的模样。
南弋愣了会儿,突然回过神低下头去,有些涩涩地开口道:“……我要送别人的。”
容浔听她要送别人,心里莫名有些不快。
“可是,你方才是翻我的墙。”
南弋低头,恰巧看见这人身上的黑色玉佩转了一面,上面刻着“容”字。
容?北疆武定侯容家?
那人还难不成是常人说的容小爵爷?
容浔继续说道:“你一个小姑娘,怎么爬墙这么利索。”
“……爬多了。这次,是爬错了。”
容浔听见她正儿八经的语气,不禁笑了出来。
爬错了墙?
“要不,你再爬出去?”容浔握拳放在嘴边,掩饰着笑。
南弋听完,点了点头,“可以。”
容浔侧了个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南弋走到墙边,手中还拿着糖画。
这是她买回去准备给小黑玩儿的,可不能随便送人。
容浔看着眼前有趣的小姑娘,难不成这盛京的女子都是这么有趣的么?
“记着,你欠我一个糖画,可是要还我的。”
南弋轻松跃上墙,半个身子已经探出了墙外。
她回头看向站在院子里双手背在身后,身姿挺拔,抬头微微笑着的人。
这个人笑起来的样子,当真是有三四分像东寻。
大概日后,还会再见。
接着,南弋迅速走进一家成衣店挑了一身女子的衣裳,将身上的衣服都给换了下来。
今夜众多女子姑娘都出来游街赏花灯,换个打扮混在人群里,到底能够掩人耳目。
不能够确定是谁派来的人在盯着她,南弋并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
那成衣店的老板娘见南弋出手大方,又买了些珠钗头饰,便说着帮南弋梳了个女子当下流行的发髻,简单大方,很配南弋买的衣裳。
“姑娘,还请等一下。”那老板娘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对着刚要抬脚离开的南弋开口道。
那老板娘笑着道:“水阳节是个祈福辟邪的好日子,女子都会在手腕上系一条丝带。我见姑娘手腕空空,特此赠予姑娘一条相配的丝带。”
南弋选了一身淡紫色的衣裙,接过老板娘递过来的紫色丝带,轻声道谢。
那老板娘看着南弋悄然远去隐没在人群里的身影,不禁感叹。
方才这位女子年岁不大,可模样却是一等一的好。就算是她活了这么大岁数见了不少的人,可方才她见到的姑娘,那眉眼根骨,若是再有个几年,怕是难掩风采。
盛京夜晚毕竟人多,免不得有些混账的人,方才她故意没有为那位姑娘上妆,且又提醒了一下小心安全。
只是,看那位姑娘是一人独自出来,出手大方,周身的气质一看就不是常人。但愿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那老板娘的担心确实多余。因为南弋一进了人群便买了一个花脸面具给带上了。
此刻,她正随着人流,慢慢朝着城东而去。
走了许久,南弋确认先前跟踪她的人没有找到她,也开始放松身心体验着这盛京热闹的夜晚。
“老板,来两个烧饼。”
“好嘞!”
南弋付钱接过热乎乎的烧饼,便更觉得饿了。
她摘下面具,刚腾出手想要咬上一口手里的烧饼,一个陌生的手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漫不经心的抬头看见她面前正站着一身鸦青色书生打扮的玉面少年。
“这位姑娘,我……我我心悦你……不知能否……”
南弋见他耳朵脸颊泛红,不禁皱眉,淡淡道:“你挡着我路了。”
那少年脸更红了,“我……挺喜欢你的……”
南弋心里莫名疑问,心想着这孩子莫不是认错人了?要么就是脑子有些不大好使。
南弋看着他道:“你妈喊你回家吃饭了。”
说完,便大步离开,头也不回,更不管身后的那人是何反应。
咬了一口手中的烧饼,南弋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果真是好吃!
人一吃到好吃的东西,心情便会好起来。更何况,南弋觉得现在自己确实有些饿。
在南弋吃第四口的时候,又有一个男子对她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那话的内容也和上一个陌生的少年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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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弋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无意间进了大型交友相亲会场。
她随便打发了那人,将手中的面具也戴了起来。
“姑娘,要买个花灯吗?祈福许愿都很灵的!”南弋身边的一个摊贩朝着她吆喝。
南弋看见这卖花灯的两个人像是个夫妻,似乎今晚卖了不少东西,两个人都高兴得很。
卖花灯的摊子支了两处架子,上面都挂满了五颜六色的花灯。
“姑娘看看,我们这卖的都是时兴的花灯,都好看得很。若是姑娘有什么所想所思所念之人,可以题笔将那人的名字写在花灯上,祈求平安康健。”那卖花灯的妇人道。
所思所想所念之人?
南弋选了一个样式简单不过的灯,刚想提笔,却又发现,笔下之人的名字倒是挺多。
师父,师兄,谷尘,福安,阿落,清逸,燕无归……
还有许久未见的,上一世曾经与她出生入死的阿宁,大胖头,还有东寻……
她想让每个人都平安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