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君烨的目光沉沉,眼底都是她带着疑问的神情。可是,她分明在君烨的眼底看到一发不可禁止的柔情和凝视。
“走吧,今日依旧随我出门。”
来到府衙之后,宋忘之告诉南弋:“听司理部的大人说,秋眉招供了。”
“说来听听。”
“秋眉的确是曹骞的老相好,而曹骞想放火杀她,是因为她知道曹骞一些事情。还记得在沈言房间里搜出来的玉器金玩么?那是曹骞给他的。准确来说,东西不是曹骞的,是曹骞替别人送给沈言的。简而言之,是受贿。除此之外,曹骞让沈言参赌,沈言在外背了不少债,这才有了受贿的事。这沈言身上的赌债不少,具体多少尚未清楚,也不算小数目,这其中绝大多数是曹骞给他做的黑局。”
南弋道:“这曹骞怎么听起来和沈言有仇?他处心积虑害沈言做什么?升官还是发财?秋眉如何知道这么多?”
“这些都是曹骞亲口对秋眉提起过的,罗州丞也派人查过,几处黑赌场的确有沈言的名字。哦,司理部的大人是这样告诉我的,在床上想要套男人的话很容易。”
“……”
南弋想了想,道:“所以曹骞担心秋眉知道太多,在官府审问之下会将事情都说出来,这才想杀人灭口。可眼下还有个事情为清楚,那就是曹骞为什么要害沈言?沈言是被他杀的么?”
“秋眉不肯招供,要求今日见煜王殿下,才肯将原因说出来。呐,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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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眉看起来是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姿色犹存,想必年轻时候也是个颇为美丽的姑娘。
她跪了下来,“跪见王爷,各位大人。”
“秋眉,今日你见了殿下,有何话要说?”
“秋眉自知有罪,如今见了各位大人,愿意将一切都说出来。”
“其实,沈言事发前几天,曹骞并未在燕春楼草民这里,他是安排了一个身形与他相似的人代替他。至于他去了何处,草民并不知情。”
“为何你说曹骞放火烧燕春楼,是要杀你?”
“他的确是要杀我,只是因为他怕我将他的事情说出去罢了。十几年前,我还住在南部边界的小村庄里,与胥国开战之后,边境动荡。曹骞本不是叫曹骞,而是叫曹成,与我是同住在一个村子。我们的那个村子,就叫做曹家村,家家户户都是姓曹。边境开战,士兵不够,故而来了我们的村子招揽壮丁,曹成那时候年少,参军入伍。只是有一天,有一队从前线撤下来的官兵到了我们村子,说是要借地方休养两日,村长见都是官兵保家卫国,便立刻同意了。而曹成也在那些士兵里。
第二天上午,去了附近的山上采山货,准备给那群士兵当口粮。就在那天下午,胥国的军队来到了我们的村子,无一例外的将所有村民和病残的士兵都给杀了,并且将村子都烧了。我在山上看见山下的村子那里有很大的烟,便立刻下了山。等我回去的时候,村子里的所有人都被杀得一干二净,无一生还。住在村子里的士兵有些身体康健,及时逃走了。逃走的那些人里,就有曹成。”
罗州丞问:“这又和沈言之案有何关系?”
“大人有所不知,当初借住再曹家村的那些士兵里,有一个带队的官兵,那就是沈言。曹成后来对我说,当初他在队伍里,的确听到、见到是沈言建议停下队伍休整,借住在村子的。如果不是沈言的建议,曹家村不会被胥国的人给屠杀。
那沈言最让人不耻的是,胥国的士兵到了村子,让村长交出藏匿的人,村长谎称没有。胥国人便大开杀戒,这时候沈言却给带队的将官建议,主张逃走。他们走了,而曹家村的人,一个都没能够活下来。”
秋眉看向堂上的君烨:“我回到村子见到的,就是血流满地,尸首满地的场景。两国开战,无辜的多是百姓。可是,沈言却一点都不无辜。他死得其所!我们的国家有他这样一个贪生怕死之徒,实为败类!”
“所以,曹骞后来便报复沈言?”罗州丞道。
“曹骞被调往其他军营,可却一直记着沈言的名字和脸。没过几年,他的确又再见到沈言。只不过那时候曹骞依旧是个小兵,而沈言因为立了功已经升了官职。曹骞不断巴结沈言,几年之后便被分配到他的手底下。
那时候,他有一次到了燕春楼,认出了我。之后种种,大人都知道了。曹骞给沈言不断下套,让他背上赌债,私下受贿。而曹骞也在不断收集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