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站在南弋身后,看见温朗依旧是行为随意,不知天高地厚。看来这几年,温怀仁也没怎么教育好他亲生的儿子。若是这般下去,他这好二弟迟早得成为一个废物。
可朔风怎么也没想到,温朗当年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却在暗中买了杀手想要他的命。如今他刚回安都,温朗便又迫不及待想要他的命。
他的好二弟,还真是……一如既往想要他死呢。
就在此时,一名衙吏飞奔来报:“大人,不好了,那些刺客……那些人死了!”
南弋一惊,死了?
她立马看向温朗,见他神色自若,丝毫没有惊讶的表情,南弋就知道,此事一定和温家脱不了干系。
那些刺客死了便是没有了人证口供,仅仅凭着那日现场官差人证不足以证明这事是温朗指派。
除非,温朗的小厮能认罪,将温朗供出来。可南弋却担心温家会不会直接把小厮当做替死鬼,替温朗脱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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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当场验尸结束,禀报道:“回知府大人,这几人皆是咬舌自尽。”
南弋轻笑一声,“仵作师傅,您可看仔细了些。看看到底是自杀还是……人为。”
她做了两辈子的杀手,如何不知道在这种情形下杀手会做怎样的选择。
只有在无望的绝境以及暴露主人的秘密的情况下,杀手才会自杀。说到底这些人也不算个正儿八经的杀手,无非是收了钱办事,更谈不上保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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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开案前集体死亡,怎么看都有些蹊跷。
如今温家只剩温朗这么一个儿子,定会用些手段保住他。
“大人,是中毒!”仵作道。
“府衙之内竟有人如此大胆,在牢狱之中下毒!可验出是何毒?”知府问道。
“是飞花令。此毒能在短时间内致人死亡,指甲边缘会出现独特的紫色痕迹,这几人舌苔微红,死亡不足一个时辰。大人,看来是有人下毒之后伪装这几人咬舌自尽的假象。”
南弋听着仵作验尸结论,微微眯着眼睛思量。如今的结果和她预想的差不多。
飞花令是剧毒,如今市面上不可能买的到。能够得到这样的毒,而且还能进牢狱下毒杀人伪装自杀假象,有这样本事的人恐怕和府衙之内的人也脱不了干系。
“来人,将今日值守狱卒统统压上堂来,听候审问!”知府怒道。
南弋看着镇定自若的温朗,眼神逐渐冰冷,她朝着知府道:“大人,不妨把县尉大人也请过来。”
想要掩人耳目做下毒杀人伪装一连串的事,小小狱卒可没这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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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朗一直跪在地上,只觉得膝盖硌得慌,腿一阵一阵地麻。
“大人,大人……草民能起来站着回话么?”温朗忍不住道。
知府冷了他一眼,“给本官跪好!”
温朗低着头,一脸不耐烦,嘟哝道:“总有一天我让你跪着……”
狱卒来得倒是快,七八个人齐刷刷跪地,可他们一致的口径却是:不知道,没发现。
南弋看着这一群狱卒,微微歪着头,眼中眸色不明。
“下管因处理公务来迟,还望大人恕罪。”县尉四十左右,身着一身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