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恐怕无人能再解开蛊毒。
筹谋布局十多年,用尽手段心机,步步为营,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江道渊主宰踏寒宗和子霄谷所有人的命。
如今,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诡启困不住江道渊,此时的江道渊或许已经藏在某个角落,伺机而动。
听得屏风之后的一声叹息,南弋这才缓过神来。
江道渊如今欲图颠覆掌控踏寒,他的野心也不仅仅止步于此。他已经在江湖宗门之中与多人结盟,声势不小。上一次江道渊上门挑衅清元门,或许就是在试探清元的实力和底线。
若是江道渊将此毒用在清元门身上……后果不可想象。
可不知为什么,南弋总是想到了君烨。如今他这般处境,又该如何。
药王都解不开江道渊下的毒……
突然间,南弋想到了一个东西。
*
君烨走到屏风之后,却看到了似乎在等着他的南弋。
一瞬间,他什么都明了。
君烨微微动了动,无奈道:“你这听墙角的本事,到底和谁学的。”
方才所有人都没发现她。
“我都听到了。”南弋抬眸看着他君烨,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到别的情绪。
谁知君烨却只是轻笑着,见她眉头紧蹙,忍不住抬手想替她抚平。可是又怕南弋不高兴,便只好抚上了她乌黑的长发。
“听到便听到罢,总归没什么好瞒着你的。”他一边轻声道,一边轻抚着眼前人的秀发,眼中满是柔和。
南弋只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
“起风了,回去吧。”
君烨有些舍不得地离开她的长发。
南弋对上君烨乌黑的双眸,有些不甘心地想从他的眼底看到别的情绪。
他不该时时刻刻都是这般镇定的,如今这种时候了他还想着自己一个人承担吗?他想怎么做?他又能怎么做?
如今他自己的命还在江道渊的手里。
“刚刚我都听到了。我师父药王是天下第一制药人,也是第一炼丹师,可即便是药王也解不开你身上的毒。如今你有两种选择,一个是当江道渊的傀儡,苟且偷生,另一种……是死亡。”
“可踏寒一门清白,绝不会沦为江道渊的傀儡。”
君烨听着南弋的话,心里却渐渐有些悲凉,一股深深的绝望顿时笼罩着他。
她以为自己,是做了江道渊的傀儡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