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闭上。”沈景遥捏了捏她的手心,催促着她。
“……哦。”
下一刻,只见沈景遥垂眸笑着,俯身低头……
“操!”
南弋扒着栏杆,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眼下她深深地有一种自家的小白菜被猪拱了的愤怒。
撒手!
不,撒嘴!!
然而,南弋还看到了阿落左手手腕上系着一条黄色丝带。
盛京女子在水阳节会系丝带在手腕上,却分左右。系在左手,乃为已经成年定亲或无意说亲的女子;而系在右手,乃是有意寻夫婿有意说亲。
这沈景遥,用心险恶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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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弋咬着牙,一脚踩上桥上的栏杆,一手抓着要探出身去。
“姑娘!今儿是个大好的日子,可不能跳河啊!”一旁的路人被吓了一跳,连忙道。
“为情所困!因情受伤啊!可怜呐!”另一个路人连连摇头。
“把人家姑娘逼得在水阳节跳河,那人还真不是个东西!姑娘,天下男人多的是,何必吊死……不,跳死在一条河里。”
“是啊姑娘,有情郎多的是,你……不如,不如考虑考虑我!我家中有良田房舍……”
事情的发展远远超过她的想象。
而且,朝着离谱的方向……策马奔腾,一去不返。
南弋没来得及收回自己踩在栏杆上的脚,没有收回探出去的上半身,整个人保持着极为怪异地姿势,一回头却看到了对面的阿落和沈景遥此刻已经发现了她。
阿落惊讶上前几步,却被沈景遥再次拉了回去。
“我们快走。”
沈景遥勾唇得意一笑,反手同阿落十指相扣,拉着她跑进了人群。
“你要是胡来,你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南弋咬牙切齿吼了一声。
“你想打断谁的腿?”
南弋愣住,怀疑自己是听错了……这声音,不是……
她僵硬地回头,看到数日未见的人此刻正站在人群之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君烨?!
他怎么在这儿?
“怎么,这才几日未见,便不想认我这个未婚夫君了么?我站在你面前,你倒是不应我一声。”
“……你不是……你怎么在这儿?”南弋尚未回过神来。
“想见你。”
短短三个字,便是他这些日子昼夜兼程不停赶路的所有目的。
他想见她。
去霁川南下的路上,他终究是没克制得住自己,行至半路又赶回了盛京。
水阳节的这一天,是他等了很久的日子。
君烨轻笑,“想不到今日,你竟然还在想着打断别人的腿。”
南弋一噎,这才想起来把跨出去的腿收回来。
“姑娘有这俊俏的小郎君还不知足?跳河作甚!立马拜堂啊!”
“郎君有意妾无情啊……可惜……可惜……”
“这公子相貌……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呢?好像是……好像那司空画师!!”
南弋越发睁大了眼睛,眉头狠狠一跳,拉着君烨冲出了人群。
什么司空画师!如今在君烨面前可是万万不能提这司空二字!
君烨任由南弋拉着自己的手穿梭在人群之中,走到了一处无人的巷口才停了下来。
喧嚣渐小,手中的那盏莲花灯照亮了他们脚下。
猝不及防地,君烨将她拥了过来,沉沉叹了一声,越发收紧了这一次的拥抱。
“还好赶回来了。”
“去霁川路途遥远,你半路折返……”
“我忍不住,很想见你。”
南弋对他也没了办法,只好抬手也回应着这个拥抱。要是放在以前,君烨哪里会做这般不管不顾的事。
如今,他倒是任性,也不知他是赶了多久的路才回来的。
“这些日子,你有没有想我?”
君烨似乎有些贪婪地享受着此刻的安宁,鼻尖满是她秀发间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