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可怕。
婚约之事不急,她倒是担心着空相臣来此的目的。不过她闭着眼睛都看得出来,她爹并不同意她插手进来。方才,慕修然也是这般示意她的。
当年清元门和慕家险些被灭门,慕清绝没能亲手杀了万蛊宗辛斓,恐怕他也未曾甘心。
尤其她因为那场动乱流落在外十几年,这大抵是她父亲的心病。
慕清绝不让她插手,她也能理解。可她身为慕家人,如何能做到袖手旁观,让自己的家人面对那些危险。
如果辛斓那女人还活着,她定要杀了,祭奠为她而死的羽麟卫。
医药堂里今日倒是没什么人,南弋去的时候正看见江渡在一堆药材中不知刨着什么。
她把怀里的东西递给江渡,说明了来历。
那是之前她从江道渊身上拿到的黑色球,为了谨慎起见,她一直放在身边保管没有打开。没曾想没用上这东西,君烨的毒莫名其妙便解了开来。
江渡在圣医谷看过不少有关于蛊虫记载的书籍,或许能有什么发现。
“江道渊那老东西竟然还有这玩意儿,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万蛊宗被灭门,恐怕也只有圣医谷可能还藏着活着的蛊虫。”江渡仔细观察着那黑色球。
“此事你须得保密,等有些眉目了我自会同父亲禀明。”
“小少主既然托我办事,自然要信我。不过蛊虫事关重大,可拖不得。”
“你先研究着,等过两日我再过来。”
趁着这两日,她要打听些踏寒宗的消息,踏寒宗不少弟子也曾被江道渊种下蛊毒。君烨说那些毒和他身上的是同一种,如今君烨身上的毒已解,那踏寒宗弟子的毒也一定已经解开。
只是,她还是有些担心的地方。
山奈等在医药堂外,手里拿着几个药包。
“这是什么?”南弋问。
“最近山上生了一些虫子,最是惹人烦,我向医师要了些药草,驱虫用的。”
“还是你心细些,若是这草药有用,多放些在你们的住处,免得被虫子咬伤。对了,箫瑜人呢?今日一直未见她。”
山奈撇嘴,指了指山下。
“听说今儿禅虚寺有一年一次的诵经讲经法会,还是息尘法师主持,箫瑜一早不见人影,定是去那儿了。”
南弋摸了摸下巴,思索道:“息尘法师,这名儿怎么这么熟悉。息尘……不就是那位鼎鼎有名佛修天赋甚高的高僧么?”
山奈叹了一声,摇摇头:“小少主,找重点!箫瑜去找他了!”
南弋突然反应过来,“卧槽?箫瑜看上的和尚是他?!”
“少主,你这听八卦的眼神有些吓人。”山奈道。
南弋拍了拍山奈的肩膀,“既然你这么说了,我还真得去看看,将吃八卦进行到底。”
冷酷无情女侍卫钟情六根清净男法师,这瓜吃起来,可太有意思了。
*
南弋叫上阿落几人,正好赶上法会开始。
到底是禅虚寺有名,今儿个来寺里的人忒多,那插香的炉子都快烧了起来。白烟缭绕,远远看着以为是到了天宫。
“求佛祖保佑信徒大富大贵,混吃等死……”
“佛祖啊,今年我想一胎生仨!俩也行啊!”
“佛祖保佑!老子要把刀法练成天下第一!第二也行!再不济,第三!”
“第十八次许愿,佛祖你看看,都是十八次了,我啥时候能还愿呐?我还是回去做梦吧。”
“诸位菩萨佛祖在上,信女愿得良人白头,一生吃素。”
南弋听着隔壁一堆拜佛的话,心想着佛祖可真忙。
燕无归走在后面,回眸看了看金身佛像,眼神带着些许期盼。
都说心诚则灵,也不知方才他心底的话,佛祖是否听见了。
听见了的话,也让他得偿所愿一次吧。
这一辈子,一次就行。
出了大殿,往后走便是诵经讲经会,因为来迟了南弋几人只能站在拐角处,远远地能看到几位法师坐在讲坛上。
身后藏经阁楼阁上云廊交错,有一道小溪流顺着山石缝隙流下来,汇成一汪清水,养着一池的绿萍。
闻着周围不知何处来的檀香,心倒真是静了下来。
“这讲啥,听不懂啊!”清逸挠着头,他转头看向南弋。
南弋淡定道:“嗯,我也听不懂。”
“那刚刚你点什么头??”清逸一脸懵。
“显得我懂。”
“……你咋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