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
姬芙最是了解自己的儿子,只觉得眼下这场面……她儿子很想打人,哦不,想打的是某个人。
慕清绝示意姬芙看向慕修然手里的白瓷玉骨扇,越发觉得有些杀气。
姬芙:你大儿子他好像是来真的。
慕清绝:夫人,自信些,把好像去掉。咱们儿子打人从来都不用商量。
姬芙:……
“多日不见,没想到太子殿下如今成了新帝,本少主如今见了都得要称一声君上呢。”慕修然似笑非笑道。
君烨自然察觉出慕修然的敌意,并未放在心上。
“慕少主不必如此见外。”
“并非见外,只是有些事还要说清楚为好。”慕修然看向君烨给的那礼册,走过去抬手翻阅。
红纸烫金,字字娟秀。
那上面写的聘礼,倒是让慕修然十分意外。那礼册上单单是前两页写的,便是说明了君烨有多少隐藏的势力。
之前他派人查到的一些事情不知真假,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和君烨有关,如今看来,君烨的权势,可比他想象得要多的多。
烫金红纸礼册,写满了整整一册。君烨这架势还真是把自己整个人都要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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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算是十本百本礼册,都不及他一个妹妹来得重要。
慕修然合上礼册,冷着脸抬眸看向君烨,“这些聘礼,我慕家并不缺。念念想要什么,我都能给她寻来,君上还是自己收着东西带回盛京罢。”
慕清绝见状,微微皱着眉头,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姬芙给拉住了袖子。
“慕少主似乎对我有些偏见。”君烨平静道。
慕修然坐在一旁,将君烨上下打量了一番:“那就看君上想听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慕少主但说无妨。”
君烨很清楚他和南弋之间的阻碍是什么,也清楚走这一遭,有些事他必须亲自面对和承受,过去改变不了的,他只能用尽他的所有去弥补。
只要南弋愿意选择他。
慕修然坐在椅子上,抬眸盯着君烨,眼底的警惕和抵触毫不遮掩。
“偏见出自人心,最是难消。不过本少主可没有多少偏见,只是……不待见。”
“这天底下珍奇宝物再多,也比不得我妹妹的一根手指。她是我慕家花了十几年才找回来的女儿,比什么都要重要。君上也好好看看,这些东西……怎么能入得了慕家的眼。”
君烨微微垂下眼眸,他自然知道慕家不在乎,正如当初南弋不在乎一切都要离开。
他知道南弋想要什么,在乎什么。
君烨转身看向慕修然,坦然道:“不知我要如何做,才能让门主和夫人以及慕少主满意?”
“怎么,君上这是什么都能舍得给吗?”慕修然轻笑,眸光加深。
“自然。”
慕修然微微眯着眼睛,似有些苦恼,手指点了点桌面,他看到有一道身影出现在屏风后。
“在此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要亲耳听到答案。”
“当初这婚约是长曦在盛京同你结下,只是这婚约因何而来,想必君上比谁都要清楚。若是要较真,这婚约是否有效尚且待议。”
慕修然见君烨的脸色骤然一冷,身侧垂下的手越发收紧,镇定自若的模样之下却还是暴露出他的慌张,眸色幽深。
“此其一。其二,慕氏的女儿即便外嫁,也只能做唯一的正妻,从不允许有三妻四妾这般说法。只是如今……君上是一国之君,是否能做到?”
“这第三个问题,不知君上是否想过。长曦生性不受拘束,喜欢自由,试问盛京的深宫高位,如何能让她开心自在?更何况,当初她可是一心想逃离的,便是盛京城。”
慕修然起身,走向一言未发的君烨,步步逼近,带着些嘲讽。
“试问这三个问题,你如何能给出让慕家,让我妹妹满意的答案?”
这世上有些局从始至终就是死局,没有可解的方法。想要挣脱命运,付出的代价远比想象得要更多,更难。
坚定地选择一个人,是这世上绝大部分人都做不到的事。他不能让自己的妹妹承受这样的风险,除了情爱之外,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
慕修然冷笑,握紧了手中的玉骨扇,目光瞥向屏风之后的人。
他看着君烨,脸色阴沉着,抬脚逼近,压低着声音道:“君瑾华,你可别忘了,是谁困了念念整整十年!怎么,这些你都忘了吗?你以为这些都不存在了吗?”
“大哥!够了!”
南弋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出声阻止慕修然。
慕修然轻蔑地看了一眼君烨,转身落了座。
宁衡见状,却是担心着眼下的境况。他知道,慕修然在长曦身上独独较真谨慎。若是君烨身份不如此特殊,恐怕……慕修然真会动手解决了他。
南弋看了一眼君烨,见他眼角微红地看着自己,穿着的衣裳似乎正是他在阖宫夜宴上的那套,莲纹缠枝,花开不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