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缘,亦无解。
可他这种人,生来偏执,想得到自己想要的,谈什么有缘无缘。这缘,偏是他自己亲手种。
忽地,南弋的眼睛被一双大手罩住,身后人缓缓将她拢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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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弋,我不信神佛,我只信你。”
南弋轻笑,转身抱着他,今日的衣服上没有沉香味。
“那你得亲手编个姻缘结回去交差了。”她轻声道。
君烨回应着她,想将她融在身体里,“对我来说,你就是此间的人,张扬明媚,会笑会闹,会同我置气,耍性子捉弄我,更会让我牵肠挂肚,日思夜想。爱上你,是我的必然,我舍不掉你。”
“所以,有些事忘不掉便忘不掉吧,我会爱你的全部,你爱我一人,这便够了。往后岁岁绵长,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如此,便是姻缘天定。”
南弋往怀里钻了钻,“你说的……怪好听的。”
君烨沉声低笑着,在怀中人的发间落了一吻。
“在这般时候,你都有些煞风景。”
“你也想听我说你的那些话?”南弋抬头。
“想。”君烨捏了捏她的下巴。
“啧,我还……真不会。”
“无妨,日后我教你。”
“教不会怎么办?”
“……身体力行地教你。”
……
*
临走之前,南弋朝着那扫地的住持行了个礼,就当是拜别。
“二位留步。”
老和尚笑着道:“二位今日虽算不出姻缘,但贫僧此处还有另一段尘缘要告知。”
君烨同南弋对视一眼,“法师但说无妨。”
南弋总觉得这浮虚寺的和尚,每一个都有些奇怪。
“多年之前,贫僧刚从别处寺庙至此修行。某一春日,有人叩响了寺庙柴门。贫僧闻声开门,却见一少年负伤,满身鲜血,怀中……护着一个女童。”
那住持的目光看向君烨,似乎已经说出了什么。
“若是贫僧未错认,男施主便是当年的那位少年。”
君烨和南弋都有些意外。
关于住持说的话,她之前听君烨说起过,他胸口锁骨处的那道疤痕,便是为了护住那女童留下的。
她原以为君烨从江道渊那里逃出来,即便走得再远,也应该是附近的一些寺庙才是。只是没想到,君烨去的寺庙竟然是清元镇郊外的浮虚寺。
若不是为了救这个女童,君烨当时或许就不会被江道渊重新抓回去,他若是逃走了,便不再有之后的种种,亦不会有后来的苦难。
可君烨说,他并不后悔。
“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救旁人,亦是在救我自己。”他如此道。
君烨朝着那住持行了礼,“时隔多年,劳烦法师记在心中。今日来此,亦多谢法师当年相救之恩。”
当年他受了伤,不知哪来的勇气,不认得路也拼了命地往前跑,若是拖延下去,他恐怕就要失血过多而危及生命。
或许那时候他想,他若是死了,护着的女童也要同他一起死。
住持念了一声佛,“上天有好生之德,这是施主机缘,若是要谢,也该谢施主自己。施主胸口的伤,如今也应好全了。”
“当年幸得法师相救收留,这才得了一命。只是想问法师,那女童后来如何?”君烨问。
“施主不辞而别三日之后,有人杀进寺中,正是为了寻那女童而来。贫僧知施主负伤必有他因,故而提前安排人送走了那女童,免其灾祸。”
君烨听了,倒再也没问什么。当年之事,他已经尽力,后来如何也不必关心太多。
“施主,这尘缘之事贫僧还未讲完。”
南弋倒是真不明白这住持到底想说什么。
“贫僧与一位云游散人相熟,将女童托付给了他,此人改头换面,化作一位乞丐,带着女童远走他处,从此再无音讯。”
乞丐?散人?
南弋突然觉得这住持意有所指,她来到这世界之前,便是一位乞丐养着她……
那住持笑了笑,“当年在女童身上,贫僧曾看到一枚红色宝玉,有些名贵,想来那女童身世不凡。”
“红玉!?”南弋惊讶出声,“您说的是那女童身上有一枚红玉?”
“那红玉是水滴之状,拇指大小。贫僧见女施主身上佩戴着的,正是此物。”
南弋瞳孔颤抖着,有些茫然地看向君烨,一瞬间似乎什么都想不起来,连着远处的青山都变得无比的遥远,天地之间安静极了。
所以什么呢?
当初君烨救的人……竟然是她吗?
是她……
真的是她。
山间的风吹起红色衣袍,犹如飞舞的蝴蝶,亦犹如鲜红的烈火。
南弋又想起了许多的事。
拜在君烨脚下的雨夜,在子霄谷的第一个晚上,爬在夫子住处山上的冬日远眺,在玉鸣山拜师的第一次叩首,生死台上她同燕无归、阿落、沈景遥护着清逸杀出一条生路,她为了假死逃脱子霄谷而跳下悬崖,兜兜转转来了清元门……
过往的一切,清晰而又鲜活。
所以这么多年,她恨着的,爱着的,救她的,困她的,成全她的,都始终是一个人,一个人……
这么多年,他们还是遇见了。
重新……遇见。
“君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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