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软饭软吃

云野出现在亭外,勾唇看了看跪着的云馥嫣,跟着空相臣离开了。

若是坏了大人的计划,惹得大人不悦,这人就算死两遍也是不够的。

死就死了吧。

云野跟在空相臣身后,开口道:“烦人的玩意儿都已经清理干净。只是如今那些个世家越发放肆,竟然明目张胆把主意打在您的身上。”

要不是离开了大邺,哪能容得他们这般放肆,不知死活。

“消息传来,温家家主之位传给了大房长子。这大房大爷死了十多年,没想到还能找回来一个儿子,也是奇了怪了。如今有传言,这大房长子……是白家那位生的。”

“此人能在两年之内得家主之位,手段不少。”空相臣接着问了句,“温氏新任家主叫什么?”

云野道:“叫……温辞。如您所料,这人当了家主,不过几日就处置了不少的人。”

“君上如何?”

“君上并未召见温家新主,整日待在长乐殿,五日一朝。”

闻言,空相臣忽地暗了暗眸色,生出许多的不悦来。

“大人若是担心宫中情况,不妨提前启程。”云野道。

“不急。”

“清元门定是要去大邺,况且也已经提前派了人去。眼下清元门蛊虫一事……大人可是打算出手帮一把?”

空相臣低低一声轻笑,眸色渐渐恢复如常,一抹玄色浮现。

“为何要帮?”

他倒是想看看,她能怎么办。

或许,他也在等她的选择,等着……上天的机会。

对于药剂,南弋一向谨慎,非万不得已不会示于人前。

她一直记着药王告诉她的话,树高必折。

眼下的情形,原本不是她计划将药剂公开的时候。

于是,她让江渡把药剂参杂在饭食里,控制着中了子蛊的各派宗门弟子,免得情况变得更糟糕。

南弋看着桌上中蛊的弟子名单,整整四十三人,皆是各派翘楚青年弟子。所以这些日子,清元门几乎要被踏破了门槛,一刻也不得平静。

她大哥和父亲没有将具体情况告知她,她又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但君烨在她羲和宫里,旁人也没那个胆子靠近。

局面渐渐成为死局,她必须找到破局的方法。

从万蛊宗带出来的秘书中,有关于生死蛊的记载存有空白不明之处,或许,死局亦有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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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南弋的目光看过一个个中蛊人的名字,眼底的漆黑越发浓重,一片死寂。

她每一次的实验并非都是成功的,失败的次数亦不可数清。实验失败,被实验载体的下场只有死亡和毁灭。从前她用的最多的是兔子和老鼠,有时候也会用在自己身上。可如今,她想要找到解蛊的方法,必须有一个彻底的了解和实验。

实验,需要用在人的身上。自然,需要实验体,活的实验体。

选与不选,似乎由不得她。

窗外的余辉渐渐隐匿,取而代之的是慢慢长夜的来临,冬日的风呜咽呼啸。

南弋坐在那列名单前,直至油灯燃尽。

出了阁楼,她看到有人站在院中。

山奈立刻走上前,将手中早就备好的毛裘给南弋系上。

“少主,这是踏寒大弟子晏行舟,说什么都要见您一面,已经在外面站了快三个时辰了。踏寒的人都是这般执拗性子,真难说话。”

南弋抬眸看着站在寒风中的晏行舟,身上穿着的是踏寒统一行制的衣裳,背风而立,脊背挺得倒是直。

“箫瑜呢?”

山奈想了想,“半个时辰前出去了一趟,到现在还没回来。”

“她倒是忙得很,想必又被我大哥寒了去。”南弋心下明白。

箫瑜毕竟是慕修然调教带出来的人,自然还是听慕修然的话。

蛊虫的事,她也没打算瞒着慕修然,江渡的嘴一定将什么都说了出去。

南弋示意山奈退下,这才出声:“清元门多有失礼,还望晏兄海涵。”

晏行舟抬起有些僵硬的手,朝着南弋行礼,“是在下贸然打扰。”

南弋引路,将晏行舟带至一处暖阁内。

“自上次盛京一别,倒是大半年未见晏兄,踏寒一切可还好?”

“都好。”晏行舟抬眸看了一眼,微暗的烛光打在脸上,留下一片阴影。

盛京发生的事,如今他想起,都历历在目。

“我知道瑾华在少主这里,若是少主方便……可否让我见见他?”

南弋眸色暗了暗,“如今情形,你若是担心他,大可以放心,在我这里,无人能动他伤他。”

晏行舟剑眉紧蹙,身体依旧挺直。

他看着眼前容色出尘,气势凌厉的女子,不禁想起在盛京之时,一身红衣灼灼的慕氏少主当街打马而行,风头无量。

她似乎做什么都极有信心。

晏行舟握紧了手,看着南弋道:“少主与江师弟定亲,还未道一声恭喜。”

“这声恭喜我算是收下了。”南弋轻笑着,“只是与我定亲的,不是江瑾华,而是君烨。如今江道渊已死,我不希望被无关紧要之人打听知晓从前之事。”

既然君烨选择如今的身份,过去的江瑾华也该彻底消失。

“我明白了。”晏行舟点头,“少主放心,关于从前之事,我并未同任何人提起。”

“多谢。”

南弋起身,“等他身体好些,我自会安排你们见上一面。在此之前,我会尽我所能,保住所有人。”

这算是她给出的承诺,与清元门无关。

“若是需要晏某地方,少主尽管开口。”

南弋笑了笑,并未说话,拢了拢身上的裘衣,推门而去。

暖阁之中的灯光将晏行舟的背影拉得很长,光影微微摇曳,四周的寂静扑面而来,窗外夜幕沉沉。

茶水已经冷透,晏行舟不知道自己还在等着什么。

或许他也知道,他什么也等不来。

南弋吩咐山奈准备饭食,屏退周围的侍女,自己走进了殿内。

姬芙和慕修然平日里有着一大特点,有什么好东西就想着往她这里塞。

库房不够放,山奈就把殿内到处都摆上东西。每个架子都放着碗大的夜明珠,瓷器玉器更是不用说。

南弋也由着她去,总之,寝殿里素净不少。

绕过一处屏风,南弋越发觉得殿内的银丝碳烧得极旺,热意瞬间包裹了上来。

烛火亮堂,南弋一边脱着衣服,抬眸看到有一道身影正侧身躺在她的软榻上,随手翻动着手中的书册。

南弋走近,看到榻上的人正撑着下巴,嘴角噙笑看着她,衣裳半解,露出锁骨和胸膛,如墨长发也卸着披了下来。

她垂着眼眸,伸手挑了挑榻上人的下巴,上下仔细打量着。

“姿色不错。”

她的指腹摩挲着他长出的胡渣。

君烨扔下手中的书册,微微起身,胸膛更加袒露,似乎要将自己往南弋身前送,可下一刻,他伸出手一把将榻边的人揽了过来,半圈在怀中。

“我不仅是姿色不错。”君烨压着声音,手指在南弋的腰侧捏了一把。

南弋挑眉,怎么着也听出了这厮的话里有话。

“公子打算是自荐枕席?”

君烨将她往自己身边揽了揽,隐隐闻见她身上的药香。

“如今我可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扇席温枕之事,非我莫属。”

扇席温枕?他倒是会用词。

小主,

“我瞧着你这副打扮,还以为你是准备铁了心的要软饭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