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不听话……别怪我罚你。”南弋轻哼一声,装好药瓶。
“甘之如饴。”君烨如此说着的时候正坐在榻上,微微倚着身子,一股子风流味。
南弋没眼看他,这厮什么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可不管君烨再怎么哄她,她如今都不会掉以轻心。
“好好待着,别让我担心。”临走之前,南弋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叹了一声。
如今心头之患还未彻底解决,她自然还是不敢松懈。
夜枭见南弋离开,这才进了屋,屋舍里用的是银霜碳,暖如春日。
照旧,他汇报了盛京的消息。
君烨不打算长久当这个君上,可不代表他会彻底信任君澈这个人。
如若君澈能好好做好他自己该做的事,那便一切无事。可若是此人生了别的心思,那可什么都不好说。
这才是君烨。
长袍从榻上落下,微荡在身体两侧。君烨起身走到暖炉面前,看着星星点点的火光,眼底慢慢升起炽热的光亮,在无人察觉到的时候,这股暖意包裹着他的全身,驱散了他过往所有的阴霾和灰暗。
他伸出手,任由炉中的火苗在手心处跳跃,一点也不觉痛似的。
君烨垂眸笑了,这种感觉,像极了南弋那日紧紧的拥抱。
他感受到的,是坚定的、炽热的爱意。
*
“这便是帝青玉?”药王看着南弋拿出的东西,神色复杂。
“这是我在沧渊底找到的,我找遍了所有地方,只有这么三株。”南弋道。
“师妹,你怎么知道是在沧渊崖底?那地方凶险,怎么去得?”鹤惊寒担心地问。
“在去沧渊之前,我去了一趟圣医谷。”
药王感到意外,骤然出声:“圣医谷,你去哪儿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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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弋眸色微动,暗了暗。
“一个朋友告诉我,圣医谷禁书楼中有关于子母蛊的记载,所以不管如何我都要去一趟。在去圣医谷的路上,我看到了很多骨生花,也发现了一些奇怪又巧合的事。”
“我没有在禁书楼里发现记载的书册,不过……我发现了一处暗道,万蛊宗辛氏辛恪被囚禁在那里十几年。”
这样的消息如同惊雷一般,让鹤惊寒极为吃惊。
“万蛊宗后人怎么会在圣医谷?难不成……”
“我怀疑是当年各个宗门联合围剿万蛊宗的时候,圣医谷那些人浑水摸鱼,以辛恪假死骗过了所有人。”南弋低声道。
“所以子母蛊的解法,是那人告诉你的?”
“是,他是一个将死之人,毫无活着的欲望。他告诉了我蛊虫的解法,要求便是结束他折磨的痛苦。所以我杀了他,把他的首级放在了圣医谷的山顶。”
“至于辛恪告诉我的解法,是真的。清元门中蛊的弟子如今都已经解开了身上的蛊,确认没有任何异样后,我才来了玉鸣山。师父师兄或许还不知道,解开子蛊用的是骨生花凋零后长出来的附生花。”
鹤惊寒静静不语,在消化着南弋的话。
江湖医道,原来早就不复当初。医道与剑刀,似乎并无区别了。
药王转头看向阴晴不定的窗外,沉沉叹息道:“原来,用的竟然是骨生花。”
南弋看向药王,心底的疑惑越来越按捺不住。
她不是傻子,怎么看不出来师父一直瞒着她许多事。
例如,药王其实知道骨生花到底是来历,这并不是从古籍中看到的。
药王几乎从不提及进入子霄谷之前的事,甚至鹤惊寒也从未提起过,又或者,鹤惊寒不是不说,而是他也不知道。
圣医谷阵法和玉鸣山上的阵法过分巧合,这又怎么只是一个巧合。
“去往圣医谷必须经过方圆十里的毒林,江湖人都知道,对于常人来说那样的地方几乎是有去无回。可是我在那毒林里走了半个月,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我的阵法是和师父师兄这里学得,水平堪堪可用。可我发现,圣医谷毒林里的阵法……和玉鸣山上师父布置下的阵法,几乎一模一样。”
“若非我认得这阵法,恐怕当时我会被困死在其中。师父……”南弋越来越想得到一个答案,看向药王。
“师父,这只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