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一夜,她未合眼。
*
清风堂里,君烨看着眼前的东西,并未多问,只抬手要拿的时候,被南弋拦了下来。
“君瑾华……”
“南弋,我们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呢?”
药王同鹤惊寒坐在一旁,并未说什么。有些事,他们是帮不上忙的。
君烨服用下了药剂,额头出了细汗,身体渐渐酥麻,没了知觉。
南弋见状,立刻取针给他放了血,黑血里伴着青。
“和子蛊解开时的症状一样,只要血颜色正常,便没有什么问题……”见状,南弋终于才微微放下心。
“师妹,你看……”鹤惊寒低声道,暗暗吸了口气。
肉眼可见的,黑青色从君烨的指甲慢慢延伸至手臂,纹路呈现放射状。南弋立刻检查君烨的脉象,已经完全紊乱。
南弋手抖了些,下意识地抬眸看向了君烨。
“你的眼睛……”她的声音一点点凉下去。
君烨不明所以,只是看着南弋,“我的眼睛,怎么了?”
药王和鹤惊寒都未见过这般情形,以为是中了毒才会如此。
“是,是蛊蜕……”南弋呆呆看向君烨,眼角添了淡红。
她不会认错的。
“蛊蜕……那是什么?”鹤惊寒不知所以。
药王看向南弋,神色晦暗不明。
南弋微微垂眸,收紧了手,“十年以上的蛊虫才有蛊蜕。我去过万蛊宗旧地,在地宫里的书册中看到过。”
“万蛊宗?地宫?你竟然去了那个地方?!”
君烨顾不上眼睛里的刺痛,猛地起身将南弋的手抓住。
“在我离开清元门之后你就去了,是不是?”
南弋没有说话,便是默认。
“原来你是想将我支开,自己一个人涉险。”君烨远没想到南弋有这般打算。
“暗河改道,山体塌坡,如今万蛊宗旧地已经彻底坍塌。”
南弋有些激动地看向药王,“师父,蛊蜕须得三次,可一旦出现蛊蜕,那便是说明,我制作的药剂有效果!”
药王此时道:“你制作的药,想来是起了效果,蛊虫因此以蛊蜕自保。蛊蜕三次不可中断,当第三次结束便是蛊虫最虚弱之时,趁此时……”
“再加一剂附生花!有了附生花就能杀了那蛊虫。”南弋接着道,“附生花的浓度药效,我能保证。”
鹤惊寒有些担心,“蛊蜕听起来有些危险,按照君公子如今的身体,若是经历三次蛊蜕,怕是不容易。”
南弋拍了下桌子,这才想起来什么事,扭头看向君烨。
“我那儿攒了一瓶子的凝虚丹,毫无杂质,药效冲天,你吃了它,一定能挨过三次蛊蜕!”
鹤惊寒听得眉头一皱,幽幽道:“凝虚丹……那是快要死的人才吃的丹。他……怕是没到这个地步。”
君烨没有放开南弋手,只听得她振振有词道:“不行!凝虚丹必须得吃,每天一颗,天天不落。”
君烨:“……”
说时迟那时快,南弋立刻让人去拿来了凝虚丹。蛊蜕不知何时才发作,于是一干人等坐在清风堂,围着君烨静静等着,怕出什么意外。
南弋看着君烨的脸色渐白,不由得担心起来。一盏茶之后,蛊蜕才真正开始。
君烨只觉得全身上下的经脉骨头像是断开又重新生生连上,如此反复,痛楚犹如浪潮一般一重盖过一重。
然而,这只是第一次蛊蜕。
整整两个时辰过后,君烨这才感觉到体内的痛感渐渐消退,他忍着存留的阵痛,朝着南弋笑了笑,脸色却是苍白得可怕。
“你都这样了还笑得出来。”
“想让你放心。”君烨轻喘了一声。
鹤惊寒见情况好转,上前替他把脉,左看右看,一直没有放下手来。
“师兄,情况如何?”南弋担心问。
鹤惊寒看了一眼君烨,“脉象平稳,一切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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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鹤惊寒垂眸,起身在药王耳边又说了什么。
“天色已晚,我吩咐人做些平淡的粥食来,南弋待在此处便可,注意些他的情况。”药王道。
鹤惊寒随之也道:“我去药库取些安神香来,眼下君公子很是需要。师妹,好好照顾君公子。”
于是,清风堂就只剩下了南弋和君烨两个人。
“你倒是能忍,都疼成那样了还一声不吭,你要是叫出声,我也不会笑话你。”南弋替他盖了一条毯子,心里只想着第二次的蛊蜕什么时候会发作,看着他这样子,有担心又生气。
君烨轻笑,“我不怕你笑话我,只是怕你疼而已。”
“我疼什么?”
“……你心疼。”
南弋忍住了白眼,却没忍住在他脸上捏了一把。
“君瑾华,你油了。”
君烨抬手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侧轻轻蹭着,乖巧得像一只刚醒的猫儿,可眼底却有化不开的浓墨。
南弋没有想缩回手的打算,只是被他的鬓角蹭得有些痒痒,冷不丁地,他低头吻上她的手心。
双唇温热,一阵的刺激感直钻头皮。
“南弋……”
君烨声音忽地低哑,轻声唤着,握着她的手越发地紧。
南弋只觉得有些异常,探了探君烨的额头才发现他热得厉害,连着耳朵都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呼吸有些急促,眼睛水盈盈地盯着她。
很是不妙。
而南弋替君烨把脉,这才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
第二次的蛊蜕已经来了,而这一次的蛊蜕……看来会比上一次的更加难熬。
催生情欲,来势汹汹啊!
后知后觉,南弋这才反应过来鹤惊寒替君烨把脉就已经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难怪要去药库里去拿安神香,原来是用在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