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物上钩,便是她的反杀。
她在空中踏空迅速转身,轻盈如风,抬手之间一道道银针从她身上飞射而出,犹如天女散花。
一人中了针,脚步不稳跌在地上,等他再挣扎的时候,却控制不了手脚的颤抖,再也站不起来。
而另一个人堪堪躲开,见情形失控,死死盯着南弋,眼底透露出几分害怕,没有管地上受伤的人,立刻转变了方向逃走。
跑?那可跑远点才好。
南弋冷眸反手立刻射出一道暗器,地上的那人立刻没了挣扎的动静,呼吸微弱。
她没有犹豫立刻朝着逃跑的人追了上去,然而此时,如同她预料的一样,林中四周正有人朝着她的位置赶了过来,像是埋伏已久。
箫瑜带着一众羽麟卫如同猎豹,见到南弋的身影,吹了暗哨立刻朝着那逃跑的人追了过去。四周的羽麟卫如同一张大网,再无逃走的可能。
那人不断在林中逃窜,想拼命甩开身后的人,可他却惊讶地发现,那些人的速度快得可怕。
突然,一队人马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他仿佛得救,快速冲了上去。
下一刻,马儿受了惊,四处冲撞,车队混乱一片。
箫瑜带着追赶的羽麟卫被绊住脚,耽搁了些许,只见那人快速消失在了林中。
南弋停了下来,侧身给了箫瑜一个眼神。
“追!”
箫瑜得令,又立刻带着羽麟卫重新追了上去。
少主要这个人,而且还要活的。
南弋立在原地,身后跟着的两个羽麟卫帮经过的车队稳住了失控的马儿。其中一个马车马儿惊得最是厉害,不断嘶吼发了疯似的,但是那车夫却紧紧抓着缰绳,车里传出小孩儿的惊叫声。
她见情形不对,踏步飞身冲了过去,一把抢过车夫的缰绳,微微松开,随即控制住马车冲向空地,立刻抓紧了缰绳。
“吁!”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车夫立刻撩开帘子,焦急得很。
南弋见已没了事,带着羽麟卫准备运起轻功离开。
“爵爷!”
“爵爷!您没事吧?”
忽地,南弋以为是自己幻听,不由得定在原地。
她转身,却看到马车中的男人怀里正抱着一个孩子。
不是幻听。
她看见许久未见的容浔,一身束袖锦衣,小心护着怀里的孩子下了马车,脸色有些阴沉难看,手上却不停轻拍着孩子的背。
一刹那间,她似乎快认不出这是她记忆里的人。
“爵……爵爷,是慕家……少主。”符擢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突然出现的人。
慕家少主。
是她。
可,怎么可能是她?
连符擢都怕他不相信,又重新说了一遍:“真的是慕少主。”
容浔当场愣在原地,身体僵硬,神思骤然放空,直至他听见有人朝着他走了过来,他才缓缓转身。
无人知晓,在方才的片刻之中,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过去的一切,犹如长风再次穿透了他。
过往如风,在他心里却不是。
故人相见,南弋没想到是在这里,是在这个时候。明明是一南一北,中间隔着遥遥不尽的山河山川,再难相见才是。
容浔看着眼前人,她总是会在突然不经意的时候出现在他身边,毫无征兆,从前是,现在还是。她轻而易举地能够瓦解他的累造已久的防线,不需要任何力气。
她只站在那儿,便能拿走他的所有。
这可让他怎么办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你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在这里?”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容浔怀里的孩子有些害怕地瑟缩着,抓着他的衣襟,那孩子年岁不大,像是只有两三岁的模样,生得粉雕玉琢,极为可爱。
“不怕,不怕啊。”
容浔抬手轻拍着孩子的背,神色柔和,轻声细语,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
这孩子……怎么有些眼熟?
“这孩子是谁家的?”南弋忍不住问。
那豆丁扎着一个小小的发髻,一边往容浔怀里贴,一边偷偷转头看着南弋。
“他是……”
“爹爹~”
南弋听着那软绵绵的声音,顿时睁大了眼睛盯着容浔,确定自己听到了不得了的事。
“你是孩子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