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阿意怎么这样看着我?嗯?”男人勾唇笑着,眼中的温柔掰碎,全都藏不住。
南弋看着这双含情桃花眼,有一瞬间的失神。
温祭替她挡着风,月华色长袍微扬,他垂眸看着神色迷茫的她,眼底无人察觉的晦色越发深了些。
他抬手抚上她清丽出尘的脸庞,心底克制了很久很久的渴望轻而易举地突破了防线,蠢蠢欲动。
他永远会沉溺在和她有关的一切里。
*
南弋看着面前摆着的一件件嫁衣,鲜红如火,金绣满身,像是在轰轰烈烈昭告所有人。
她一直盯着那些华贵的嫁衣,只觉得自己从未见过。
“这些都是按照你的喜好让绣娘做了小半年,本该早就上身试穿,不过如今也不迟。看看,可还喜欢?”温祭从头至尾带着笑意,抬手轻抚精致的嫁衣。
南弋把目光放在他身上,“我想知道我以前的事,所有,全部。”
温祭走向她,不敢用力似的握着她的手,接着,与她十指相扣,体温相融。
他的眼中有着春日的暖意和藏不住的爱意,还有深不见底的占有。
“从前呐……”
“我们生死相依,相知相许。”
“我是你的,永远都是。”
他说的句句皆是真的。
温祭永远都记得自己还曾是朔风的那段日子。
她的身边只有他一个人,他认她为主,他们相依为命。
如今回想起来,还真是恍如隔世。
温祭俯身紧紧抱着她,将她全部搂在自己的怀里,谁都夺不走。可是在她看不见的身后,温祭神色微微狰狞,眼中尽是狠意和偏执。
从前是他做得不够好不够狠,才让她发现恨上了自己,可如今不会了。
他把所有都做得仔细。
从前不愉快的一切,她都会忘得干干净净,再也不会想起来,永远不会。
她会重新喜欢他,爱上他,非他不可。
温祭眼底泛出些许杀意,手中缓缓顺着南弋亮滑的长发,至于君烨……眼下已经是个鳏夫。
南弋垂着眸子,眼底晦暗不明。为什么醒来这么久了,关于过去的一丁半点她都没有想起来?
她梦里出现的那人,和温祭现在的穿着一模一样,难道真的是他么?
正想着,温祭却目光灼灼看着她,一点点俯身靠近,鼻尖几乎要触碰在一起,呼吸灼热。
南弋察觉到他要做什么,不禁立刻扭过了头,想要逃开。
可料到她要做什么似的,温祭抬手不容拒绝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掰了回来。
“别拒绝我。”他声音带着出奇的沙哑。
南弋紧蹙眉头,“我不喜欢。”
温祭眼中的情欲瞬间消散了大半,可他依旧没有放手。
“你知道,你把过去的一切都忘了,这对我来说有多残忍么?你陌生的态度,陌生的的眼神,于我而言无亚于是一种折磨。曾经我以我的生命来爱你的,阿意。”
“你也爱我的。”
南弋抬眸看着他,心里存着明晃晃的疑惑。
“不信么?”温祭眸色如墨,视线往上落在她的发簪上。
“你头上的发簪,是你亲手做给我的,你嫌弃它太丑了些,可我还是舍不得扔掉它。”
“你的左臂留了一道疤,有食指那么长,当初流了许多的血,如今疤痕尚在。这道疤,你是为了我才有的。”
“墙角的架上,那把剑是你亲手送我的,你给它取名为破渊。”
“这些,你都不记得了么?”
支离破碎的画面忽然闪现,洋洋洒洒一片片地掉落下来,碎落成粉,不论她怎么拼凑都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回忆来。又仿佛隔岸对望,一道沟壑被生生划了出来,一道屏障始终困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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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弋一时间迷茫困惑,真假不分。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为什么……明明可以想起来的……
温热的触感瞬间侵略进来,带着小心的试探和隐隐的压抑占有着怀里人的呼吸。身体间的摩擦愈发升温,粗烈的呼吸声充斥着安静的寝室,显得格外暧昧。
一发不可收拾。
南弋似乎终于回过神来,用力一把推开了他,愤愤地盯着。
“你别逼我。”
温祭轻笑,指腹擦了擦嘴角的晶莹,眼底的占有欲呼之欲出,像是蛰伏许久的野兽闻见了血腥味,蠢蠢欲动。
“不喜欢吗?”
“阿意,你该问问自己的心,到底有没有我的位置。”
温祭重新握住她的手,手心的灼热烫着她的肌肤,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他忍不了,他真的快忍不了。
他想不顾一切得到她,永远藏着她。
“曾经,你最喜欢我穿着这身月华锦衣。看着我这身衣裳,你应该想起一些了,是吧?”
南弋手中抵抗的力道少了大半,他说的话字字句句打在了她的心上。
她的确想起了一些事,光凭着梦中那人一身如玉月华衣裳,她无端生出亲近的感觉。
就好像……走了千万里想见那人一般。
“我是你的。阿意,重新爱我吧。”
温祭用力将她拉过来贴近自己,发簪抽走的一瞬间长发如瀑而落,映得怀中人越发清丽无尘,带着少有的天真。
天真……
温祭想起,从前她对自己也有几分天真在的。只不过那一份的天真却是如同施舍,收走的时候决绝又干脆。
当初她的偏爱亲近是真的,怨恨厌恶也是真的。
可惜,他就是喜欢她,就是爱她。
手指缠绕着柔滑的长发,温祭的目光落在她粉嫩的樱唇上,低垂的眼眸此刻少了几分凌厉,面具之下的眼底藏不住赤裸的欲望。
再如何厌恶这月华锦衣,可他依旧穿着模仿那人,卑鄙如他。就算是替身也无妨,她以后只有他一人,谁都抢不走。
温祭看着她眼底的迷茫,轻声低笑,闻见那墙角的沉香越发浓了些。
“阿意,我爱你。”
他再次吻了上去,疯狂地索取,像是野兽出了笼一发不可控制。可唯有他自己知道,只有这般亲密才能抚慰他长久以来的缺失和不安。
怀里的人渐渐安静了下来,双颊泛红,闭着双眸靠在他身上,安静乖巧得不像话。
她睡了过去。
温祭将南弋放在床上,静静看了她许久许久,眼中的偏执不散,却多了些挣扎的痛苦。
他还真是贪心不足。可又能怎么办呢?若是她想起一切,依旧会恨着自己。
温祭摘下了右手的手套,露出泛白的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