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立看着手机上霍成昨晚给他发的消息,定了定神。
一路上他想很多,比如怎么放低姿态跟李翠翠和霍成说,怎么告诉他们这些,或者这件事还能不能瞒着,假装没有发生。
最好的打算是冷处理,大人们可以理解他,他和陈弋也能在不耽搁成绩的情况下看着对方。
或许到家门口时,他还能这样幻想,就算过了几年,他也忘不了这一天。
阴雨下不完了似得,晴天再也没有露出头。
接二连三的事故让这一辆车再也找不到方向,就好像那一场的确再也没有到来的篮球赛一样遥遥无期。
或许,他想,应该在公交车上最后吻一次陈弋,不然告别的时候什么都没。
……
陈弋回到家时,屋子里还是一片漆黑,他都习惯了,从曾凡走了之后陈燕精神状态就很不好,不开灯很正常,至少没有什么血腥的场面。
啪嗒一声,灯泡倏然亮起。
他刚想回到房间就注意到桌子上的信封,他停顿了下,走过去拿起来看。
一沓照片哗啦掉落。
霍立环着他脖子,霍立戳他背,霍立看着他……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出现在陈燕这边却预示着一场巨大的风暴。
心脏的搏动消失了多久?直到他重重落座在沙发上,昏暗的光线模糊他的眼眸,里面缄默不言。
江城这场雨没有下大,淅淅沥沥的小雨滴拍打窗户,却因为细小而渗透毛孔,刺穿血管,冰冷心脏。
陈燕在公交车上静静坐着,谁都看不出来这位静美的妇女刚刚为自己儿子讨回了怎样一场公道。
太好了,终于结束了。
她想买点鱼,毕竟现在孩子用脑多,要补补脑。
怀揣满意走到老旧楼栋下时她退了步,“呀,忘记买菜了。”
没事,可以先回家拿手机,出门太紧,什么都忘了带。
哦——还有信封,还是先不让小弋知道地好,赶紧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