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想什么？”

-张渔：“想想你们都多久没见了？”

-1：“？”

-张渔：“七年！”

-1：“七年余十三天。”

张渔怀疑对方能精确到秒。

-张渔：“所以过了这么久就会有隔阂啊，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这些年过去了，你们一点联系都没有，他也不知道你目前的恋爱状况，说不定他还以为你孩子都有了呢。”

-张渔：“人家或许就在等你先主动呢！”

-张渔：“把握好机会吧！到时候有好事给姐分享分享就行了。”

-张渔：“总之不要让我失望！”

陈弋眼眸一直落在屏幕上没有挪开，手指虽然没有摁下去但早就有了答案，这个答案在张渔说出这些之前，霍立回国之前就有了。

这么些年，他刻意不去找霍立，就是想给对方一个空间，这样霍立就能好好思考，到底还喜不喜欢自己，假如不喜欢了，或许对霍立自己也是好的。

他不想霍立在他和亲情之间做出一个二选一，不想霍立为难，不想这个人因为他变得孤独。

那天他就是这么想的，所以霍立哭的时候他不敢回应。

可是，渐渐的，当这个人完全消失后，他发觉，霍立这个人在他心里的印子已经抹不掉了。

早就混着血肉，组成了他自己。

他也是怕的，霍立回国的时候，他不敢去找霍立，怕这个人不喜欢自己了。

知道霍立在自己家楼下时，他也不敢去见一见，一直到对方生病，同样他没有意料到。

见到进来的患者是霍立时，他竟然低下了头，尽管表面风平浪静，但一直悬着的、被攥死的心让他说话都发颤，只不过对方没有察觉。

他本来觉得既然提前见面了就说开吧，说开了也算放过自己了，尽管他肯定自己不会罢休。

但霍立见到他一直闷着，撒谎，不愿他靠近时，第一次觉得现实这么弄人，他一直调开气氛，但霍立还是“嗯”、“好”。

他都怕自己再说下去就被对方厌恶了。

所以他就这样送霍立回去，甚至在对方已经进门后还站在门外。

或许是第一次见面太不堪了吧，他特意问了张渔霍立上班的时间，却一次都没有撞见，那个人躲着自己。

一直躲着。

这些天他快要撑不住了。

所以他准备把答案交出去，不管对方想不想听。

……

元旦节这天霍立去机场接机，霍成穿得很休闲，让他有种这老头是来度假的错觉。

“来了？”霍立很傻逼地站着问。

“不然？”霍成嗯了下，很自然的把旅行箱给了霍立。

这些天是雾霾天，霍成连着咳嗽好几下，霍立警惕地朝后视镜望一眼，霍成却向他招手。

霍立：“……”

父子俩沉默了瞬，霍立放慢了车速，盯着前方路况说：“有时间去医院看看。”

不知道是不是人老了对很事情没那么敏感了，甚至都无所谓了，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霍立。

霍成笑了下，说：“好。”

霍立还是瞄了眼霍成，觉得这家伙可能是真老了。

实际上霍成年纪也不算大，再加上这人脸的缘故，会让人觉得也就三十多，顶多四十出头，状态最差的时候估计就是妈妈出事那段时间了，不然依旧活脱脱叔系帅哥一个。

呃……好吧，他爸也是从能冠上叔这号标签了。

人一旦到了另一个年龄阶段心境就变了，这一点霍立深有体会。

比如之前霍成坚决不放他回国的，只有每年妈妈的忌日才会一起回江城祭拜，而且还把他看得紧紧的，恨不得雇几个保镖吃饭厕所都盯着。

但前些年就不一样了，心态是一方面，说话更有亲和力，和他开玩笑多了起来，这个强硬了一辈子的老头还算有人性未泯。

再就是居然主动放他回国了，甚至问他和陈弋好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