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短暂的沉默,霍成眉毛很利落,舒展开时直戳戳的让人不由得噤声。
“哦,那都是你妈爱吃的。”霍成把菜单给服务员,这下轮到霍立懵逼了。
仔细想起来他们一家子都没热热闹闹出门吃过东西,一方面是李翠翠懒得,刘阿姨煮的东西和符合口味,懒得向外觅食。
另一方面是家里人不齐,便没有了聚餐的那种高兴劲。
他以前一度认为他老爸老妈就是那种家长式环境下出生的少爷大小姐,吃饭只吃摆盘好的,拒绝路边摊人间烟火。
火锅沸腾得冒泡,咕噜咕噜一通响,给两人之间的缄默添了些动静,不至于那么死。
“爸,你这次待多久走?”霍立咬了口鱼籽福袋,里面的蟹黄鲜甜,汁水很满。
“这么快就想我走了?”
霍立立马摇头,“不是!”
霍成即使语气没那么凌厉,看着还是让他有些胆慌,莫名其妙的,他又忽然觉得他爸就像个孤零零的人,总是有某些不知名的执着。
能改变他的似乎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李翠翠。
自从他妈妈不在之后,这个外表冷冽的骑士骑士已经尝试剥去冰冷的铠甲了。
虽然依旧强硬到他害怕被抽。
“可能以后不出去了。”霍成把串上的肉给理下来,一边想一边说,“估计外边搞得再好你也不出去,这几年重心放里边吧。”
“过年你是想在这还是回江城?”霍成问。
“啊?”假如去江城,那他得提前做好和陈弋摊牌的准备的,如果不去的话,一个人……他和霍成留在这似乎也没什么意思。
“再想想吧。”霍立说。
“行,过年之前我回江城了,处理一下那边的工作。”霍成一副我已经把你看穿的样子,“有些事没有希望就别吊死了。”
“哦……”
霍成去公司了,霍立一个人心不在焉地回到家,本来想随便开到哪散散心,结果元旦节实在热闹,哪哪都是人,街道入口被围得给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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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宠物托运打电话说霍霍送到家门口了,霍立才收了心思回去。
看着街道上某些牵手的情侣们,心里谈不上羡慕,但还是会没来由得酸楚。
于是覆水难收,密密麻麻的缺口涌现,冒出点难过的情绪,非得给他找不痛快。
现在是十八点五十,霍立想肖成他们聚餐肯定很热闹,有肖成和路晓在就铁定冷不了场。
哦,张渔也是个会唠嗑的。
哦,石小开不知道去没去,从江城赶过来也挺费时间的,假如那家伙也在肯定是不醉不休了。
霍立只希望不要谈及自己就好,特别是不要在陈弋面前。
驱车回到家霍立甚至找了下三楼某个人家的位置,见没有亮的心里蓦然沉下去一点。
霍霍是一只老狗了,十岁出头对于狗生来说挺长的,就连毛都变少了。
把霍霍从狗笼里翻出来时,霍立想起来那只猫。
那只叫弋弋的白猫,然后就是那只“坦克”,路晓说是朋友,估计那就是弋弋了。
养这么胖,也不知道陈弋怎么想的,还医生呢。
霍霍虽然老了但舔霍立裤脚的动作还是少不了,霍立找钥匙的过程中都要给他裤脚舔出个洞。
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点光都没有,霍立也懒得开灯了,反正也不用看什么都东西,只是走到窗帘那边时顺带来开了,可惜月光不足,屋内依旧模糊。
他颓然往沙发上一躺,手臂悬空,另一只手一往茶几上捞了一把,本来是随便的动作,但捞出了个遥控机,于是摁下开机键。
“今年最后一场冷空气将席卷城市,元旦节过后或有显着降雪,请居民做好保暖措施……”
霍立晕了会,霍霍叫个不停,声音不大,却给霍立一种霍霍为他叫丧的感觉。
今天没做什么,相当轻松的一天。
但霍立觉得很累,身心俱疲的那种疲惫感爬过每一寸皮肤,渗进血管里,就连胸腔的跳动都空洞异常。
这种涨潮漫过胸口的沉重感让人无厘头地失落,想要找到个宣泄口吼……在这大吼估计挺扰民的,说不定下一秒就得被邻居报警说隔壁出现凶杀案。
好吧,他隔壁似乎是他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