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心神,李洵一诚恳道:“先前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什么都清楚了。德妃赐婚我们都不能不听从,但你放心,我绝不会趁火打劫。”
“只当成婚是做给他们看的,对外我们是夫妻,但实际还是朋友,等过个一年半载风头过了,到时我们就找个理由和离,还你自由。”
知道李家小哥淳朴良善,但他能说出这些话南缃还是很感动。
世间有人阴谋作歹,但也有人诚善相待,黑暗里总会有微光照进,温柔地点亮前路。
有了德妃的吩咐,婚事筹备了起来,虽说时间紧张,可到底不过是送个下人出门子,各项事宜也不会复杂繁多。
刘妈妈这两天总拉着南缃手长吁短叹。
过去真以为南缃会成为太子的人,依太子对她的宠爱和救治的功劳,怎么着不得封个侧妃,本还想着常相处的,却没想到这么一下子就被打发了出去。
“刘妈妈,你不用为我担心,说来我只是个罪奴,能遇上这样的婚事也是难得。”
用世俗的眼光来说,罪人之后还能嫁给功名在身的举子做正妻,绝对是福气,别说罪奴,很多小官家的女儿都未必能捞得上个举子。
可刘妈妈心里还是难受,她是看着太子和南缃一路走来的,最是看好这对年轻人,他们性格脾气相投,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每每看到两人在一起嬉笑打闹,刘妈妈也跟着高兴,有时也不禁惋惜,要是赵家没有败落多好,凭着第一世家女的身份定能坐上太子妃位子,金童玉女,恩爱一世……
可世上的事总是难以圆满,刘妈妈哀声叹息。
南缃却心情平静,本想着劝凌恒放她出府,眼下也不用了,这也算变相的达成了心愿。
转眼就到了出嫁这日,扶盈在皇家道观,令颐失忆休养身体,两人都来不得。
说是德妃指婚,可谁人会重视个婢子出阁,送嫁的队伍也很是敷衍,一顶花轿,五六个下人便打发了。
国公夫人派了队十几人的迎亲队伍,虽说披红挂彩敲锣打鼓,但终究算不得风光。
踏出东宫府邸,南缃掀开轿帘最后望了眼高悬的匾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