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眉头一挑。
这萧震北看着表面粗犷豪莽,实际上却是一个心细之人。
便在此时。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
继而有低沉人声传入屋中:
“堂主,你还睡着吗?”
“巡守的弟兄说你屋中有响动,可有异常?”
萧震北瞬间瞳孔一缩,望向沈翊。
沈翊微微颔首,飞身一纵而起,轻巧地跳上房梁,敛息匿在屋顶的阴影之中。
萧震北身形直挺挺一躺。
瞪大一双铜铃般的豹眼,空洞无声,扮演成一具惊骇异常,死不瞑目的尸体。
屋子里面的静悄无声。
令屋外的声音更加捉摸不透,不梢片刻,屋门被哗的一声推开,一道高瘦的身影缓缓迈步走近。
嘶。
凉气倒吸。
他看到,满屋满墙密密麻麻,皆是布满了刀剑交击留下的气劲伤痕。
他看到,裹身大红血袍的苍然老者,轰然倒在血泊里,生机全无。
来人的心中寒意骤起,沿着四肢百骸弥漫全身,几乎令他想要夺路而逃。
然而,他最后一眼,
却是瞥向床榻。
那里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昂藏大汉,正在怒目瞪视,只是他的眼中却是空洞无神。
看这架势。
似是与这血衣同归于尽了。
来人又硬生生止住了向外走的步伐,转身朝着榻边飞掠而去。
借助昏黄烛火。
沈翊隐约能够看那高瘦身影是谁……
公孙清!
信义堂的二堂主。
白日里,沈翊就观这公孙清深沉如渊,喜怒不形于色,没想到内鬼竟就是他。
而公孙清望着萧震北凄惨的死状,亦是感到心情振动,嘴角微微抽动。
终是开口喃喃道:
“堂主啊堂主,你可终于死了!”
“兄弟们跟着你过得清苦,也该跟我去享享福了!”
说罢,公孙清竟扬起一掌,便要拍下,他这是怕萧震北还未死透,要彻底补刀!
真气流转,掌风凝动。
床榻上的萧震北的眼睛瞪得更圆。
“公孙,竟是你!”
他怒而暴起,没有犹豫。
劈手便是一掌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