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队披甲执锐的黑甲精兵持枪而立,枪兵背后,则是有强弓劲弩引而不发。
这些甲士的目光和战意全都锁定在铁笼之中,落在沈翊和李啸天的身上。
李啸天低声道:
“糟了!”
当下局面,果如瓮中之鳖。
且三人被铁笼束缚,若是万箭齐至,根本没有辗转腾挪的余地。
沈翊的眸光却是越过一众严阵以待的甲士,望向远处厅堂前的两道身影。
一者身形高挺,身披宽大黑色蟒袍,面容冷峻,眉目细长,形似丹凤,无须,年纪看起来比襄王还要年轻不少。
一头如墨长发未束起,而是随风猎猎拂动,睥睨远顾之间,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和压迫感。
一者身着素色白衣长袍,面容俊逸,神态平和,他手持一柄长剑,是一个剑客。
他的年纪看着与秦王类似。
虽是站在秦王身侧,却是多出半个身位,俨然是秦王的贴身护卫之类的角色。
其人气势虽然敛而不发,但沈翊却隐隐感觉到,此人的剑法当是极为恐怖。
“没糟。”
“而是盛情而迎。”
咔嚓一声,铁笼上行到顶,地面裂开的石板轰隆一声合为一处。
有甲士上前一步,将铁笼打开。
萧震北率先大步走出。
径直穿过两旁列队的兵甲,扑通一声跪在远处那名玄衣蟒袍的男子面前。
“末将萧震北,携麒麟第一及其友人,拜见秦王殿下。”
沈翊心中一动。
那气势凌人的男子,果真便是秦王。
萧震北行大礼。
李啸天亦是一步踏出,跪在萧震北身侧,他是东厂都督,见到亲王殿下本就该跪拜。
无论一会儿是敌是友。
礼节不废,也无可指摘。
这一下,倒显得沈翊有些显眼。
他当初见襄王也没跪,琢磨了一下,便走上前去,抱拳微微鞠礼。
沈翊正寻思,也不知秦王脾性如何,是不是睚眦必报之人,心思转圜之际,便听得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
“不必多礼。”
言简意赅。
秦王的表情冷淡而威严,那玄黑而明亮的眼眸中却是没透出任何情绪。
“尔等退下。”
周遭甲兵立即长声应喏。
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收兵踏步行进之声响起,片刻之后,院子里的黑甲精兵已然人去楼空,只剩下了秦王,白衣剑客,以及刚从地道里被拉出的沈翊三人。
秦王衣袖一挥,负手转身:
“入内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