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存在太多种可能。
这是一场赌博。
只有进入地牢之后,方能见分晓。
只是到了那时候,再想后悔的话,便已经晚了。
沉默在静室中蔓延,秦王端坐其位,却是不急不躁,有着十足耐心。
忽然,终有一道声音响起:
“那便有劳秦王殿下送在下一程。”
是沈翊。
李啸天则是满脸愕然,他望着沈翊,有些难以置信,那可是镇抚司的地牢……
沈翊和向夜雨本就是萍水相逢而已。
何至于如此涉险……
而他自己,和向夜雨十几年的交情,面对如此艰险,却仍在踌躇犹豫。
一股意气上涌,他怎能如此丢人!
李啸天立即应声道:
“我也去!”
沈翊微微一笑,望向没什么表情的秦王:
“敢问殿下,何时动身?”
秦王淡然:
“现在。”
啊?
沈翊一愣。
这位秦王还真是说一不二,雷厉风行。
秦王自是没在说笑的,他伸手引向身旁的白衣剑客,淡淡道:
“顾先生是我的剑术老师。”
“也是我信重的挚友。”
“便由他带你们前往镇抚司。”
那名一直沉默不语,几乎被人遗忘的白衣剑客则是朝两人微微颔首。
于是,
一刻钟后。
一袭白衣的顾先生带着沈翊、李啸天自王府侧门而出,一路上绕过巡夜士卒。
来到位于郡城西北角的镇抚司。
镇抚司占地广阔,夤夜远眺,两扇铸铁大门横亘一街,颇有气吞磅礴之势。
更不用说其中亭台楼宇,林林总总,影影绰绰,更显得规制恢宏。
两人自不可能从正门大摇大摆进去。
而是在顾先生的带领下,绕着镇抚司兜兜转转了不短时间,后来到一处巷道侧门。
待得吱呀一声响。
侧门打开。
一名镇抚司玄衣,手中拿着两套玄衣制袍,从中走出,这是秦王在镇抚司埋下的暗子,正是为接引而来。
沈翊和李啸天穿戴好玄色衣袍,顾先生便朝两人抱剑拱手,他也就只能送到这里。
沈翊和李啸天同样抱拳作别。
而后便跟着引路玄衣自侧门入内,沿着外围甬道疾步而走。
偶尔碰到巡夜的校尉皂卒,玄衣便掏出一枚令牌,即刻顺利放行。
三人就这么在镇抚司中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一座浑然漆黑,犹如地堡的铁疙瘩面。
“这就是地牢入口,有门无窗。”
玄衣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