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一道圣旨早早便到了南亭侯府,天德帝十分重视此事,前一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御笔落了准字。
今日又赶着天刚亮便发一道圣旨,勒令侯府即刻配合西府宋埕等人,将宋远归还回西府。
韦映璇接了圣旨,待徐公公走后,她双眼含泪,冷冷对宋拓道:“这下侯爷可满意了?”
宋拓面色十分苍白,唇色泛着不正常的惨白。
本卧床躺着,因有圣旨来,是在孙妈妈和小厮的搀扶下出来接的旨。
他讲话吃力地道:“你不必如此挖苦我,我也不想如此。”
“是吗?我看侯爷是早有预谋,定是和峰哥儿商议好了,故意在殿前演一出,好叫远儿彻底离开我!”她眼睛通红,目光十分仇恨。
宋拓嗤的一声笑:“侯府出钱出力,辛辛苦苦栽培他八年,好容易养到如今却要送他回去,我怎会犯蠢?此事明明是意外,怨不到我头上!”
“是吗?若不怪侯爷,为何殿上百位朝臣只寥寥几人投票给侯爷,难不成大臣们都冤枉了你?”
宋拓寒着脸,“西府早有准备,借着这次翠鸣寺陛下降旨侯府声望大降之际,故意如此坑我!是他们阴险狡诈!从前侯府风光时,就让远儿来享受侯府的成果,见我失势便翻脸不认人,立刻要接走远儿。”
他反质问起来,“你不是和婶祖母有交情么,怎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若非峰哥儿作证,此事不见得未有转圜余地,侯爷敢说峰哥儿不是听了你的话?”
宋拓僵硬地道:“……我未交代他,是他胡说八道。”
“他小小年纪,又是侯爷亲生子,怎会如此忤逆侯爷行事?难不成是不打算守孝道了?”
宋拓一噎。
想到峰哥儿殿上忤逆,叫他措手不及,他只觉得呼吸不畅,额头不住往外冒汗,只站在那儿就用尽了力气,根本无力和韦映璇继续争执。
勉强压下心头不适,道:“事到如今吵也无用,远儿走便走了,我尚且年轻,我就不信侯府一直不开枝散叶,待我有了子嗣,总要亲过远儿。”
说完这一席话,头也不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