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睿。”

“到。”

“王莉莉。”

“到。”

莉莉拍拍楚青柠的肩膀：“下个就是你了。”

现场只剩下楚青柠和另一位男实习生了。

李明：“姚波。”

“到。”

“好了，你们四位通过实习了。”

说完合上文件，转身会办公室。

莉莉和设计部所有人都傻眼了。

楚青柠愣在原地，宛如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底。

从小到大都是名列前茅的，一出校园，第一次实习就被打击了？

“慢！”

莉莉拉住楚青柠，冲到李明面前。

谁都可以不过，楚青柠不过，莉莉第一个受不了。

一、楚青柠设计的确比谁都好。

二、这破天的富贵，李明要给我断了，谁受得了？

莉莉比楚青柠还难受。

“李经理，楚青柠为什么没过？”

莉莉勇敢的质问。

都是实习生，转正合同还没签，就这样质问，职场大忌。

李明转过身：“因为楚青柠设计水平，不符合甲方要求，这是之前说好了，一人给你们一个设计方案，你们过了就通过，甲方不接受就不过，不是我考验你们，而是甲方，因为你们是做设计的，你们设计好不好，我说了不算，甲方说了算，懂吗？”

这话的确有道理。

设计师画的再好，甲方就是不喜欢，你的设计就是一文不值。

但是莉莉不这样想。

“你给楚青柠的设计太复杂了，她能完成那样，就算甲方不认可，也没必要淘汰楚青柠，你要淘汰就淘汰我，我把机会让给楚青柠。”

“胡闹！”

“你以为这是你们学校，机会让来让去？这是职场，这是人生，你把你的人生让给别人？你当是儿戏吗？”

李明一本正经的说道。

大家听着也不无道理。

李明是老油条了，几个实习生，他能把他们哄得服服帖帖。

莉莉：“但是……”

李明：“但是什么，不行就是不行，散了。”

李明愤然回到办公室。

看着电话上甲方的回复：【方案很不错，就这个吧，是谁设计的？】

李明：【我设计的。】

甲方：【李大设计师果然牛，有些细节我们再商量一下，就可以下单了。】

李明：【好。】

楚青柠的设计，甲方很喜欢，李明也很欣赏，是个人才，但不会要她，因为李明是设计总监，他要听他话的员工，而不是楚青柠这样的刺头。

会觉得放走一个人才感到遗憾吗？

不会，职场一点都不会。

职场人只在乎自己利益最大化，谁在乎放走了一个人才？除非是老板，那么就会遗憾。

楚青柠没通过实习走人，过几天她的方案在李明的宣布下“甲方想了想，突然变卦了，通知用楚青柠的方案，可惜人都淘汰了，唉……接下来的细节修改，就我和你们一起完成，届时这个方案的设计费，你们大家都有。”

大概就这个路数。

甲方变卦，关李明什么事？

“青柠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你的设计不可能过不了甲方。”

莉莉这样觉得，但刚入职场又不知道李明怎么操作。

看了眼那些老设计师，一个个不吱声，他们会懂，但是不说，说了得罪经理，自己有什么好处？都是混口饭吃，除非不想混了，你就揭穿内幕，然后你也卷铺盖走人。

“我没事，你加油。”楚青柠鼓励道。

“我……唉……”莉莉心情很复杂，楚青柠要是走了，自己这样熬下去，这辈子再怎么打拼都是个社畜，因为没有资源没有人脉没有背景，在社会是想要出人头地，怎么可能。

大概这就是命吧。

正值下班时间，陆陆续续走出公司等电梯，李明也出来了，不过乘坐隔壁那台电梯。

“楚美女，转正了吧？”

电梯里，其他公司的人问道，汉服小姐姐楚青柠是个大美女，在这栋写字楼里名气渐渐有了，都知道28楼那家公司有个超级漂亮的美女实习生。

楚青柠微笑道：“谢谢关心，我准备去其他公司实习了。”

“啊？不是，李明搞锤子啊搞，你都没过，那些歪瓜裂枣过？”

“……”莉莉和其余三个实习生有被伤害到。

“唉……”那个男白领叹息，“可惜了，好不容易有个美女，结果要走了，去哪家公司，我朋友也做设计的，可以介绍你去？”

美女，有先天优势，会有很多人自愿帮助，你甭管人家是想献殷勤还是想拉近关系，至少长得漂亮的女人在社会上就会有很多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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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柠：“不用了，我自己找。”

“那你抓紧时间找，深市的消费很高，要是找不到实习工作转正，耗下去吃住下来一个月花不少钱。”

男白领关切道，因为楚青柠平时和大家一样吃猪脚饭，想来也是普通女孩子来深市打拼。

“谢谢关心。”

楚青柠微笑一下。

叮~电梯到了一楼。

所有人走出电梯间，楚青柠看都没看李明一眼，便往大门外走去。

男白领看到李明了，走上去：“李经理你搞什么名堂，楚青柠都不信，你给淘汰了？”

李明：“设计太浮夸，不服从管教，对我们团队不合适。”

因为其他员工都愿意当牛做马被剥削，思想里已经形成了——不当牛做马，就会被辞退。

所以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