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炒货买卖停掉,便没再找许文远进货,差不多一个多星期没联系了。
“花生我可都给你备着呢,什么时候要货啊?”
许文远熟络的来到车子跟前儿,掏出烟卷儿笑着问道。
“再过个几天吧,等秋收结束了,我会提前通知你的。”
姚卫军摆手,没有接烟卷儿。
他的烟瘾其实不大,有时候为了应酬,才稍微抽的多一点儿。
“哈哈……你可是我的大客户,全听你的!”许文远爽快点头,看了看天色,指着不远处的饭馆道:“中午还没吃呢吧?正好赶上了,走,我请你搓一顿儿去!”
“不了吧,你这还卖着油呢,耽误买卖……”
姚卫军笑着推脱。
“嗐,大晌午的哪儿来的买卖,再说还有我兄弟搁巷子里帮忙盯着呢,等咱们吃好了,我给他带份饭就行。”
许文远再三坚持,抓着姚卫军的自行车把,一块儿走去了饭馆儿。
看得出,他是真的很重视姚卫军这个客户,进到饭馆儿坐下后,一连点了几道硬菜,又点了啤酒,两人吃喝起来。
“姚老弟,我这人就好交朋友,以后来县城玩儿,务必记得告诉我一声,咱合作这么久了,权当来认认老哥家的门儿嘛,哈哈……来,再来一杯!”
许文远的家在县城里,跟姚卫军熟悉了后也不瞒着,他的一个表哥有门路,搭上公家单位联办了榨油厂,许文远借着这层关系,低价买出来后,用三轮车拉到各个公社售卖。
至于给姚卫军的干花生,那也都是从他表哥厂里拉出来的,用他的话说:保证货源充足,要多少有多少。
在这个泥沙俱下,众生喧哗的改开初期阶段儿,但凡有点魄力,敢于尝试的人,都混的不错。
许文远称得上是受益者,有着表哥帮衬,家里老婆孩子几张嘴,全靠他在城外串乡卖油,日子相当滋润。
其实一个人混的怎么样,从言谈举止上就能看出端倪。
姚卫军能感受的到,这人手里是趁些钱的。
“许哥,邢各庄那边儿你熟悉么?”他举起杯子喝了口啤酒,平静问道。
“邢各庄啊,平时去的不多,但那边儿有朋友,你是打听事儿还是打听人?”
许文远扔过来一根烟卷儿,自己也点上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