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他肯定骗我们呢!这号人我见的多了!他们管这叫做‘熬刑’!咱们一打,他就招供,你要是一问,他又开始胡说八道。你再打他,他又说要招,这就是耍弄着咱们玩呢!至少得先抽他五十鞭子,给他个下马威。”高个子笑着说道。
“那就再打一会儿?”杨登欢笑道。
“至少五十鞭,要不然即便是招供,你也不能保证是真话!”
高个子说完,不待杨登欢说话,手中鞭子抡起,狠狠地落了下去,口中数道:“九,十,十一……”
黑衣人口中哀叫连连,语无伦次地说道:“哎呦,哎呦,爷爷别打了……我叫杨松,泰山帮……右堂堂主……”
高个子手中不停,越抽越快,口中说道:“十六,十七……”
“停!”
“停手吧。”
瘦一点的行刑人和杨登欢几乎异口同声说道。
“十八,十九……”高个子手中皮鞭又抽了两下,口中说道:“再来一下,咱俩平手!”
瘦行刑人连忙一伸手,架住高个子胳膊。
“没听见长官让你停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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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了,再来一下就停手!”高个子作势又要再抽。
“他已经愿意招了!”瘦子说道。
在一旁的梁大胡子突然冷冷地说道:“你好像很同情他啊!”
瘦子听了一愣,吓了一跳,连忙放开了手,高个子反手一鞭狠狠地抽在黑衣人身上,黑衣人一声惨叫。
“二十!”高个子大声叫道,随后笑眯眯地说道:“好了,平手!你也没有输,我也没有赢!这小子还真是人物,真是扛过了二十鞭!”
瘦子很不满意,气呼呼地说道:“什么平手!他早就愿意招了好吧!要不是你堵住了他的嘴,估计鞭子一举他就招了!”
“不可能!刚才他说什么?他说他是堂主!堂主啊!怎么着不得扛上二十鞭子!”
梁大胡子好像也看出来一点名堂,皱眉问道:“你俩怎么回事!”
杨登欢不理会他们之间争辩,背着手踱了过去,看了一眼黑衣人。
黑衣人挨了十九皮鞭,高个子下手不轻,黑衣人身上遍布鞭痕。
“刚才你说你叫杨松,是泰山帮的?”杨登欢问道。
“爷爷,爷爷,别打我,我愿意招供!愿意招供。”杨松几乎带着哭腔说道。
“你这个熊样子,不太像江湖人物啊!”杨登欢笑道。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是好汉,所以不能吃眼前亏。”杨松偷偷看了杨登欢一眼说道。
“先说说你们泰山帮是怎么一回事。”杨登欢问道。
“这个不用问他,我知道一些。”梁大胡子在身后笑道。
“那更好,正好验证一下,这小子有没有说瞎话,要是说了瞎话,就把他交给他们两个。”杨登欢又笑道。
“实话,全是实话!要是我说一句瞎话,随便你们怎么样都成!”黑衣人连忙说道,语气特别真诚。
“讲一讲你们泰山帮是怎么回事?”杨登欢问道。
“原本我们都在公共租界黄埔路的江边码头混饭吃,靠着搬运货物挣些苦力钱。”黑衣人说道。
“这不是很好吗,靠着力气吃饭。”杨登欢说道。
“但是码头上那碗饭可不是谁想吃就能吃的,那得靠本事。码头上各方势力都有,基本上都是以地域划分,比如说‘江北帮’,成员大部分都是江北人,‘河南帮’,成员基本都是河南人,我们‘泰山帮’也是如此,大部分都是鲁省人。
刚开始是为了争地盘,抢货源,后来就发展成了控制街道,向商家、货主收取保护费。我们‘泰山帮’人多势众,另外也敢打敢冲,这在码头上也闯出来了一些威名。”
杨松说完,梁大胡子点了点头说道:“这小子说得不错,‘泰山帮’说白了,就是一个脚夫行里的地头蛇而已!”
“今天是谁让你们来的?来的目的是什么?”杨登欢又问道。
“鸿通赌坊的老板姜大牙!”杨松连忙说道。
“鸿通赌坊?在什么地方?”杨登欢问道。
“就在码头边,码头脚夫们有时候挣了钱,喜欢到那里赌上两把。”杨松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