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瑜以东山文科状元的身份拿到北大的录取通知书时，和刘苏一样，哭了。

如果父母相同，她相信自己会和刘苏一样勇敢，但，但是，人生没有如果，她不能。

燕京和芝加哥，她必须选一个，被规划的人生选项里没有滨海那座城市。

在外人看来，那是兴奋的眼泪，但只有局中人自己知道，怪心酸的。

方圆的滨海大学录取通知书高高悬在校长张志远的办公室柜子上。

未及半百的校长差点一夜白头，愁眉苦脸等着那个臭小子来拿通知书好几天，结果李响说替他来取，张志远死活不放！

不踹几脚，不怼两句，难消他心头之恨！

可倒好，臭小子没等来呢，臭丫头又……

“为啥呢？

北大不是北屯大学！干嘛不去呢？

未名湖水干了？

复读去哪啊？

牛津剑桥还是哈佛耶鲁？

刘苏哇，你家里同意了吗？”

臭丫头肿着眼睛点点头。

“对不起，校长。”

这几天，她只要一说话就哽咽，都成肌肉习惯了。

张志远叹息问：“那你想去哪呢？”

“滨海…大学。”

“嘶~”

张志远倒吸一口凉气，看看北大的通知书，又回头看了看挂在书柜上面的那本滨海大学通知书。

老校长似乎明白了什么。

“年少的感情就像仲春的霜，烈日袭来，灰飞烟灭，惊艳又短暂。

“丫头，你想清楚了吗？”

这一幕像极了近来父母的劝告，刘苏仍然坚定地点头。

张志远罕见地仰头望天，缓了缓，他起身走到书柜旁边，点着脚抻着胳膊取下方圆的通知书。

两本一起放到刘苏的手里。

“去吧。三年老师，我祝福你们。他这个你一道拿回去给他吧。”

刘苏捏捏滨海大学通知书的一角，摇着头放在桌子上。

“张校长，我打算换个地方复读，也许，这段时间不会再见他的。”

张志远怔了一下，刘苏没等他再开口，匆匆弯腰行了一礼，然后急急走了。

“诶。臭小子害人不浅呐！”

手机铃响了，张志远看着门外微微摇头。

接起电话，传来臭小子的声音。

“歪？校长大人，我是方圆呀。听说您非得让我自己拿……啊哈哈，给您带外国土特产了，我哪天给您送过去？”

“现在。”

“哈？校长大人兴致不高啊，是不是天热难受？要不等两天，不着急……”

“马上，滚过来。”

“好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