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
灰尘粉末纷纷扬扬。
用足了力气,方圆又踹了一脚。
“妈的,还挺结实。”
“别踢了……唉哟。”
“哈。”
一层墙皮砸了下来,正中徐安然的小脑瓜,碎成小片。
方圆不由笑了出来。
扒拉扒拉头发,徐安然嘟着嘴说:“还笑!别踢了,踢坏了还要好多钱装修吧?”
方圆不踹了,从货架子下面找出来两个坐垫,和徐安然一起靠墙坐着。
外面的空调没关,但仓库里也不暖和,徐安然和方圆都没穿外套,不可能在这等一夜,否则肯定感冒。
“你猜几点会有人来拯救我们?”
方圆从身后的箱子里摸出两颗咖啡糖,自己吃了,又分给徐安然一颗。
想了想,徐安然弯着眼睛说:“估计十点半熄灯左右,你们寝室或者我们寝室的人发现我们没回去,肯定会打电话,打电话又没人接,估计会来店里找的。”
“那还有一个多小时,再等等。”
徐安然说外面的门开着,空调也开着,不知要浪费多少电钱。
“啊对,门还开着,我说这么冷呢。”
“我都不冷。”
方圆看着抱腿而坐的小丫头,笑道:“你是干活干的,一会儿就冷了。”
徐安然嘻嘻乐,指着硕大的纸盒箱子说:“冷我就藏这里。”
方圆说:“那里装的都是杯具,你最好不要进去。”
徐安然起初没听懂,反应了一下,先是一乐,又霎时落寞下去,叹口气不再说话,一边小脸蛋儿贴在膝盖上,眼神没有焦点。
方圆抓了一把糖块儿放在地上摆造型,看着郁郁发呆的小姑娘,他心里挺同情的。
短短三个月,一个天真烂漫的傻姑娘就变得多愁善感了,生活有时的确挺磨人。
遥想当初,这姑娘掏一百块钱雇人送花,眼都不眨。
现在呢,张口闭口就是钱。
咖啡糖摆成了“口加口非”,但“非”字差了一点。
方圆回头又抓了两颗糖。
“方圆,昨天爸爸说你哥哥要出钱和他们一起做生意,你知道么?”
糖还没放下,徐安然突然开口问他。
看看残缺的“非”,方圆不摆糖了,一人一颗分了后,他说:“知道,回程的时候他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