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在一起能干嘛?
要么打扑克,要么打扑克。
既然不能打扑克,那就只能打扑克。
常言说,如果在牌桌上半个小时,你都找不到那个菜鸡,那你就是。
方圆牌技不好,麻将扑克都是,所以他选择靠运气就能玩的抽王八。
结果还是不行,重生者的大气运没有覆盖在这项活动上。
房间有酒,方圆觉得这东西在此时此刻有大作用,他张罗喝。
但陈婉和李理不傻,她俩不可能想不到方圆要干嘛,坚决不喝。
扑克不打了,方圆扯下满脸的纸条。
三人坐在地毯上靠着床说话。
一致的眼神幽幽,都在发怔。
床边这个小小的角落,方圆觉得就是自己的世外桃源了。
有人说心不死,则道不生。
他死过,心却一直热乎,可道生了呀。
他认为自己的道没什么问题。
宫阁说的那句“携美归山海”没错,方圆认定自己就是一个被美色绑架的色坯子。
他将永远奔赴爱人。
并且对“只有成为遗憾才能念念不忘”深恶痛绝。
很早之前,他和大B哥说过,他爱的人就算敲晕了绑回家,每天打一百遍都不放走。
这是他的准则。
就算这辈子有很大几率去见大世面,就算别人说他格局小,他也不改。
没有爱情的人生,有鸡毛意义?
连弘一法师李叔同也不是生来就出家的呀,他是吃过玩过见过后去的第三层楼。
先前自杀式地摊牌,是他唯一想到的办法,却仍然让身边的两只精灵战战兢兢,方圆心疼。
一左一右,握上两只手。
他说:“古时候皇宫里女人总失眠,怎么治呢?数豆子。
“夜里,她们会把一碗豆子倒在地上,再一颗颗捡起来,等豆子都找到了,累得不行才能睡着。
“不怕,别怕,我知道你们担心的是什么。
“我这么俗的人,不仅有乍见之欢,更有久处不厌。”
陈婉听得懂,“嗯”了一声。
李理把小脑袋靠在他肩上:“人这一辈子,总有一杯毒是没有解药的。”
一个男人,还有比此情此景更高光的时刻么?
方圆顿生万丈豪情,以及……小小的蠢蠢欲动。
他问:“你们还记得包辉鼎老师么?”
陈婉说:“教物理的?”
李理问:“怎么了?”
方圆问她们:“你们两个都传授过姿势给我,我有个物理问题不懂,想问。”
二女不解。
方圆问:“从能量转移定律来看,你们说,会不会有物体可以在体积变粗的同时,又变长……”
“……”
李理不说话,似乎在等待大招冷却。
陈婉挽住他的胳膊,小声但大大方方的说:“想和你生活在一起,永远,但你不能作践人。”
方圆讪讪笑笑,开始说正事,有关于明天的正事。
一直聊到半夜,他睡去了客房。
这晚,没那么荒唐。
——
第二日,早。
大雪放晴,但航班也刚刚恢复。
燕京台的记者冒雪开了一夜的车才到。
为了讨好燕京台,发布会一直等到他们就位才开始。
受到邀约到场的媒体多是本地和省台的。
宴会厅在洲际酒店一楼,飞来集团自家的安保和酒店保安一起封锁了外围。
九点半开始,不许任何人进出。
紫薇厅的灯光全开。
大大的背景布是蓝白渐变的天空色。
上面只有飞来集团的logo和名字。
内部架构里,该来的都来了。
至于新来的,方圆没让来。
除了跟车去了燕京的刘少锋外,在场只有秦刚不是小群里的人。
将至十点,方圆拿着杯豆浆在后台小房间嘬着,身边只有李理和陈婉。
掐掐方圆的脸,陈婉问他:“紧张么?”
方圆猛点头:“你现在亲我下会好很多。”
昨晚隔门陪他疯,陈婉面皮似乎厚了不少,吧唧了一口。
方圆叼着吸管看向李理。
李理莞尔,也赏了他一口。
方圆扭扭脖子:“不紧张了。”
门被敲响。
楚楚小妮子露出个苹果脸,告诉方圆说可以开始了。
方圆深吸口气,点点头,放下半杯豆浆,往外走。
嬉皮笑脸的样子从出门那一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凌厉的气势。
气势无形,却真实存在。
楚楚感受得到。
撇过头,偷偷看了一眼这个她全世界最熟悉又最陌生的小男生。
侧脸,还是那晚在任逍遥棱角分明的侧脸。
高高的鼻梁也没变。
眼神却变了。
楚楚觉得现在他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下意识地,她往后停了一步,不敢和他并肩。
恰是时,方圆侧过头朝她咧嘴一笑。
楚楚一恍惚,扑哧捂嘴乐了。
陈婉和李理跟在后面,四人一起等在幕布后。
台前。
李木子大长腿套着黑色的铅笔裤,脚蹬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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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迈第一步开始,数百人的现场陡然安静下来。
高跟鞋的哒哒声停止。
李木子在话筒前站住。
“感谢各位媒体朋友对飞来集团的关注,感谢你们的莅临。
“经我司内部商议后,决定临时召开本次记者招待会。
“在这里,我没有发言权。
“下面把时间交给我的顶头上司,也就是飞来集团的董事长,随后他将对集团整体业务发展向大家做介绍。”
音响的效果很好,李木子的话响遍全场,说完后却仍然没有掌声,场面依旧落针可闻。
方圆从幕布后走了出来。
第一步,摇臂过来,镜头过来,闪光灯咔嚓咔嚓闪了过来。
方圆穿着陈婉常为他准备的那套深蓝西装,里面不是衬衫,还是一件素白T恤。
早上,李木子帮他把头型往后稍稍背过一些,帅气里多了几分成熟。
一步一步,他走上台。
蓝雨和邵小迪随着他移动,面色严肃地立在台下。
陈婉、李理和楚楚从幕布后走到侧面,站在一众高管之前。
所有人。
是在场除了背对舞台的蓝雨和邵小迪外的所有人,他们都注视着方圆。
摇臂随他走。
一架架摄像机随他走。
站定在话筒前,方圆抬起头,扫视一圈台下。
他自己也办法否认,仅一夜之间,他的心态已判若两人。
牵起一个标准微笑,他开了口。
“我叫方圆,没规矩不成方圆的那个方圆。”
——咔嚓咔嚓
——方先生、方董、方总
方圆双手虚压。
“此时此刻的现场在PiliPala和东海、滨海卫视两个二套全程直播,相信大家也不想浪费网民的流量,所以让我先说,说完你们问。”
语气淡淡,略带霸道。
一句话控住场。
他又说:“麻烦请到场6家媒体的提问人举下手。”
前排竖起六只胳膊,跟上课提问似的。
陈婉和李理都想笑。
方圆说:“好,我记下了。
“现在可以提问,从左到右,每人一个问题,不要乱,开始吧。”
“????”
记者们有点懵,莫名其妙地,他们同时生出了一股被支配的感觉。
其他人还好,燕京台的记者有种在国WU院听新闻发言人说话的既视感……
三秒无声,方圆笑了:“需要些时间想问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