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有暖气，但一般时候学校不给开。

今天人坐的满满登登，更没必要开，所以陆曦觉得冷。

左边挨着孟静怡，右边是安洛和木萱萱，但她还是觉得冷。

门口、过道、椅子下，冷风像是从所有的缝隙里往身上钻，陆曦把小手手揣进袖子里。

似冻住了脖子，她没办法仰起头，只是半垂着脑袋，把目光从几缕发丝之间偷偷送到台上。

太敏感的人普遍感受不到快乐，孟静怡挎住她的胳膊，轻轻一叹。

钱权势好像真的可以给人加上一种滤镜，以前的方圆只是一般帅，现在上了台，却是那么耀眼。

“冠冕堂皇的话我今早已经对着镜头说完了。

“在这里，我和大家的身份一样，只是一名求知若渴的学生。

“至于校领导让我讲奋斗过程……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从何讲起。

“2000年，我上了初中，从那时起就开始摆摊卖羊肉串……

“哈哈，别笑，这件事有许多人知道。

“因为穷呀，我没见过父母，小时候全靠孤儿院养大，年纪长大，饭量也跟着长。

“想吃饱，想吃肉，就得自己想办法。

“哦对，要说我所谓的“成功”如果有什么诀窍，那只能是我比较擅于想办法了。

“也就是瞎琢磨。

“东北这旮旯大家都知道，一天三顿小烧烤，卖烤串好坏赔不着，剩下的我自己还能偷吃点。

“冬天还好，夏天的肉坏得快，舍不得丢掉的，又不敢卖，就……总坏肚子。”

说到这哄堂大笑。

也有不笑的，跟方圆熟悉的人都没有笑。

方圆想着借此机会重新对外竖一个发家史也不错。

“后来到了高中，攒了一点钱，但学业也紧了，总不能继续天天摆摊。

“钱很重要，但学历和知识在这个时代更重要，我就想着做些其他小买卖填饱肚子。

“高二时，我跟一个意外认识的朋友合伙在网吧开了一个奶茶档口。

“哦，就是他，柯绍，现在是我的股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