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龛上立着牌位和神像。
沈凝飞缓缓跪在脏兮兮的蒲团上,双手合十。
一求你健康平安。
二求你健康平安。
三愿我心想事成。
神像面目不清,风雪从漏穿的瓦片缝隙里涌入。
沈凝飞长跪不起。
沈父沈母劝说无用,索性私下逛逛。
叮叮——
过了半个小时,膝盖跪得生疼的沈凝飞电话响了。
方圆从格而木酒店发来信息:“我都好,不要担心,晚些电联,么么哒。”
沈凝飞怔怔抬头,望向黑峻峻的神像,满脸不可置信。
磕了个头。
继而开心的笑了,站起身蹦蹦跳跳跑出去。
连天大雪,天地苍茫,却再没有以往观看时的压迫感,只觉得无比逍遥自在。
沈父沈母都是过来人,如何不明白女儿这是彻彻底底沦陷了。
返程前,沈凝飞借着最后一丝天光,拿手机对着雪原拍了一张照片。
这晚,她造了两碗饭,还出奇地吃了半盘羊肉。
方圆的电话来的很晚,沈凝飞没有怨言。
两人聊了十几分钟,互相分享了一番这几日的经历。
沈凝飞隐去了煎熬没提,方圆也隐去了不咋煎熬没提。
落地滨海,方圆给沈凝飞发了消息,后者正在陪吴语准备最后一批年货。
“陪妈妈买干果,明天要去姥姥家过年,你来呀?嘻嘻。”
“今年被人预定了,明年去。”
“才不信,你是要回孤儿院吧?记得给老人家带礼物。”
“……”
除夕日。
上午九点。
沈凝飞拎着大包小裹跟父母出家门。
刘小苏一边发呆一边帮着魏洁洗菜。
秦婉瑜插好了一束冬青,顺势坐在钢琴前弹了首《梦中的婚礼》。
沈宁飞已经到了央视大楼春晚演播厅,正在后台做妆发,镜子里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楚楚切好了腊肉,指使楚巡从竹篓里洗净一只稻花鱼。
李理沏上一壶热茶,山顶小屋的火炉上裂开两枚栗子。
李响俯卧在厚厚的积雪上,瞄准了灰色的野兔,砰地开枪,给身后蹦跶蹦跶的小梓涵吓得哇哇叫,一个屁墩砸个雪洞。
林灵珊从东山世纪春天酒店的总统套里刚刚睁眼,抻了个懒腰,被五舅打电话叫去37楼的茶室吃早点。
小陆曦被妈妈强制性要求穿了一件大红毛衣,撇撇嘴,又跑回屋子,换上自己